卫宁环顾一周,微微一笑:“这些人嘛,我太了解了!不会帮我,也不会帮你,谁赢帮谁!不是我看不起你,对付你,我觉得有这些人已经够多了,而且绰绰有余!”
“是吗?”李亨压制怒火,一声冷笑:“你说的确实不错,他们谁也不会帮,但是你不会真的以为安邑城没有兵了吧!敢在这里对我动手,你觉得你有机会活着走出醉花楼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中午听说有梁武庄的人帮你之后,我早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仿佛是印证李亨的话,只听楼下传来一声高呼:“梁武庄的人听着,本县尉已经查明,你们暗中勾结山贼,意图骗取卫家信任,然后里应外合,诈取卫家财产!此等恶行简直胆大包天,罪大恶极,现在放下武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别怪本县尉不客气了!”
士绅们听到楼下的喊话,一个个全都趴在窗户上朝下看。
“好多人啊!少说得有好几百吧!”
“这都把醉花楼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估计就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卫家这小子也是个狠人,不过较李县令还是差了一筹!”
“总算胜负已分,今天晚上还真给老子整了一头的汗!”
“……”
李亨还怕县尉贺善来得不及时,听到外面的动静,彻底放下心来,老神在在的坐回自己的席位上,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眯着眼笑道:“小东西,听到了吗?原本还想留你到明天,不过你迫不及待想要送死,只好成全你了!梁武庄的猎户觊觎卫家家产,与白波贼沆瀣一气,被县令查明之后,走投无路杀了卫家公子,听起来是多么的顺耳!”
杨主簿忙道:“大人高明!”
冯远山父子脸色一僵,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李亨如此阴险毒辣,算度如此之深,原以为胜券在握,现在却是不得不做好拼命的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把公子安全送出城去!
“你把暗处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你就不怕在座的谁把它捅出去吗?难道说李大人打算把我们一起灭口了?”卫宁也找个位置坐了下去,平静的割下一片烤肉塞进嘴里,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但是士绅们听到这话,全都坐不住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李亨,希望他能赶紧表个态。
“你小子就不要挑拨离间了,本官和在座的乡亲父老同气连枝,岂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大家且放宽心,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士绅们放下心来,他们也觉得李亨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卫宁撇撇嘴:“哈哈,你这说的轻巧,就算今天不死以后也未必能落得好!今天勾结山贼把我卫家瓜分了,下一个又轮到谁?”
果然,他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如果以后还照这方子抓药,不是整谁谁死?
“你们休要听他胡说,本官何时为难过你们?倒是你卫家这些年来与大家作对,两年前赵财主的儿子不过是当街抢了个女人,就被你那个蠢哥哥判了个死罪,还有徐家的,为了几十亩田地的事,愣是搞得沸沸扬扬,丢尽脸面!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谁好谁坏,大家心里能没点数吗?”
李亨此话一出,士绅们都回想起了各自与卫家的过节,迅速形成了同一阵线。
世家啊世家,果然是铁板一块,虽然平时互相之间也会斗争,一旦牵扯到他们阶层利益时,立马就会一致对外。
多说无益,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安邑城里的世家一锅端了呢?
卫宁想到这里,确实有点儿心动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他还远远没有发展到能吞下一座城的地步!
贪多无益,一个处理不好,还容易把自己撑死。
在他们嘴炮的时候,楼下的两方已经交上了手。
卫宁给梁肖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在宾客到齐之后,直接强行接管醉花楼。一不准楼上的任何人离开;二不准外面的任何人进来。
如果李亨没有后手,自然最好,如果留有后手,那就擒贼先擒王。毕竟每一个活人都是一股有生力量,他还要指望他们抵御白波贼来袭呢!
“猛哥你们八个掩护,咱兄弟几个还组成狼行阵,活捉了那厮!”梁肖在窗户上戳了个洞,一眼便看到了最后排的贺善,简单做了个指挥,只要抓住这个人今天晚上的任务算是完成大半。
“行!哥哥给你们开路!”梁猛也不含糊,既不张弓也不抽刀,大步来到柜台前。在掌柜惊骇的眼神中,一声厉喝,一把把半人多高、足有200多斤重的枣木柜台举了起来。
也不叫人开门,直接抱着柜台把醉花楼的大门撞的稀碎,去势不减,带着凌烈至极的声势,撞向门外成排的卫兵。
领头的一个伍长都懵逼了,啥时候见过这样暴力生猛的招数,惊骇的望着柜台扑面而来,他反应倒也快,连忙伙同身边几个小兵举刀便砍。
这枣木也是有名的硬木,又干又硬,尽全力的一刀也仅能看出一寸的豁口,哪能伤到梁猛分毫?
但是接下来从柜台上传来的反震之力,外加梁猛的冲撞就不是他们能抗衡的了,七八个人被撞的东倒西歪,被梁猛踩在脚下。
虽说不致命,受点伤挂点彩在所难免了!
受到人群阻力,梁猛的速度降了下来,又推了一阵,被20来人死死抵住,再也没了办法。
然而梁肖他们却从背后分左右两翼突然杀出,若非刀没有出鞘,已经是满地的尸体。
两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明显,即便人数有十倍之差,也完全没什么悬念。
“挡住他们,快挡住他们!”贺善此时也看明白了,这些个猎户直冲他而来,很明显目标就是他,惊慌之下也顾不得指挥,撒腿就跑。
这些平时都没怎么经过训练的小兵一见,县尉都跑了,那我们也跟着跑吧!
一时间连个阻挡阵型都形不成,各自作鸟兽散。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梁肖一看人潮散乱,别一会儿真让贺善趁乱跑了,从背后取下猎林弓,张弓搭箭,一箭如流星正中他的大腿。
贺善“啊呀”一声栽倒在地,痛呼不止,眼见着梁肖越来越近,也顾不得喊疼,大声叫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敢动我,想造反不成?”
梁肖笑道:“刚才不就是你说我们勾结山贼造反,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原以为今晚是个硬仗,没想到这一两百人还不如大憨一个人给他们的压力大,记得以前安邑卫兵的战斗力还可以,看来李亨真的把这个县治得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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