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苏元达面色青紫的样子,有几个在一边伺候的宫女差点憋不住笑,手在底下偷偷摸摸掐着大腿,低着头,龇牙咧嘴。
赵香香也听乐了,但在这要是笑出来了,实在是有失身份。只好用一只手捂住嘴,撑在椅子上,做沉思状。只是那不停颤抖着的肩膀暴露了他。
苏燕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看赵香香那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掏出手绢捂住嘴轻轻咳嗽了一下。
赵香香微微不满地看了苏燕一眼。苏燕歉然一笑,做了个口型:臣妾嗓子有些不适。
赵香香喘了口气,一巴掌拍到了龙椅上,怒喝道:“你们在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把朕的垂拱殿当做闹市了?要吵给朕滚出去吵!”
梁晨和苏元达闻言,忙向赵香香行礼。
“臣知罪!”
赵香香又喘了几下,似是被气得不轻,但梁晨看这赵香香刚才的表现,实在不像是发怒。若真是怒不可遏,直接拖下去打板子不就好了?至于这么吼吗?
赵香香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向梁晨问道:“梁晨,朕问你,你说这苏公弼该死,为何?”
梁晨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因为苏公弼犯了死罪,甚至是抄家大罪!臣实在是看不下去,才略施惩戒。却不想弄伤了苏公弼,这一点,臣有错。治臣之罪前,还请官家治这苏家之罪!”
“小儿信口雌黄!我儿只是在汾水上行舟。就算船一时坏了,挡住水路。但也不是什么罪过,更莫说死罪,跟那不存在的抄家大罪了!”苏元达怒视梁晨,梁晨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梁晨,此事可不能胡说!要不然,朕还要治你的欺君之罪!”赵香香说道。
“若有假,梁晨愿自裁谢罪!”梁晨说道。
“好!”赵香香站起身:“朕就听你说说,这苏公弼犯得何罪?”
梁晨抬起头直面赵香香,说道:“臣还要向官家借一样东西!”
“什么?”
“淞国律法,四十七年前,先皇所颁布的那卷!”梁晨说道。
赵香香一愣,要这做什么?四十七年前父皇颁布的那卷律法,因为太过精细冗杂,不过试行了一年的光景,便被其他律法所替代。
但是这么多年,的确没有明确的旨意说废黜那卷律法,毕竟其中的确还有许多条律法可行,现今的律法还有不少是借鉴其中条例。
只微微一颔首,那应敬谦就明白了官家的意思,马上就吩咐了下去。
宫中藏书众多,又没有分门别类,找起来的确有些困难。主管律法的几个部门,也没有人熟读这几十年前的老律法。都过时了,看那个干什么?现今有敕、令、格、式四部,每一部又有数百卷,合起来足有三千六百九十四册。这还不够背的?还不够查阅的?
宫中除了官家、圣人、梁晨、苏元达,剩下的就尽是些内侍宫女。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动静。苏元达越等越烦躁,眼神看向梁晨,又偷偷瞄向赵香香。
一开始,他自然觉得梁晨是信口雌黄。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元达慢慢觉得不自在了起来。为什么这梁晨能这么淡定,这么言之凿凿?
难不成,真能找出我儿的罪状?
不可能!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应敬谦抱着一本近两尺厚的大书慢步跑了起来。他倒不是不想跑快点,实在是因为身体构造吗,步子迈大了,疼啊!
“官家,律法取到!”
“好!梁晨,你说吧!莫让朕白等这么久。”
“自不会让官家白等。”梁晨朝赵香香拱拱手,扭过头看向应敬谦,说道:“还请大官翻倒第两千一百六十七章。倒数第三行,往下全是!”
应敬谦点点头,抱着书,往后翻去。
“倒数第三行……有了!”
“念!”赵香香往后一靠,说道。
“是!”应敬谦清了清嗓子,那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梁晨听着,笑容慢慢浮上脸。
其实就一句话,军队出征,为将者回大良复命,不能有半分阻拦。违者……
“违者,斩!家产充国库家中老少,男发配北疆女,入教坊司!”
苏元达闻言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你梁晨乘的是梁家楼船不假,但你在军中可是没有半点职务?还是说,你认为,这梁家军就是你梁家的私军?”
平平无奇小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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