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
盛喻心下大惊。
他只知宋初年强行使用内力会遭到反噬,却不知这反噬会如此严重。
这人,不是向来不肯吃一点亏的么,怎么做出这等傻事……
宋初年见他怔怔愣在原地,抬起手,弹了弹他的额头,“看我做甚?还不跑?”
盛喻猛然回神,抱紧了怀中的人,飞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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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
“脉息紊乱,又在发热,这……看宋大人的造化了。”
“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宋初年脑袋昏昏沉沉,胸口好似有一团火在烧,周身更是一阵一阵地疼,像被细密的钢针刺入皮肉。
她的意识也模糊不清,有时能听见几句断断续续的声音,更多时候,是在不停地梦魇。
恍惚之中,有谁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月儿,我不逼你了,你别有事好不好?求你了。月儿。”
有人撬开她的唇齿,倒入一颗略带苦涩的药。
她咳嗽几下,又陷入了昏迷。
宋初年醒来时,正对的窗不知被谁开了半扇,风很轻,日头暖暖地照进来。她又闭了闭眼,脑中难得放空,什么都不想。
她只微微一动,靠在床头的人立刻转来目光。
盛喻道:“醒了?还想睡吗?”
坐在桌边的赵璇也几步上前,“真醒了?不会又晕吧?”
宋初年昏迷的这段时间总是时醒时睡,把众人都吓得够呛。
她开口,声音沙哑,“劳驾倒点水,多谢。”
赵璇一下跳了起来:“大人您终于醒了!快把我给吓死了!大夫,对!我去叫大夫!”他风一般冲出门,尊贵的五殿下只好亲自扶着宋初年起身喝水。
盛喻声音轻快了些,“再不醒,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装的了。”
“我躺了几天?”
“几天?都半个月了宋大人,不然你以为赵璇刚才为什么一副你起死回生的表情。”
闻言,宋初年略吃惊地看向他,“那晏家……”
“放心,解决了。”
盛喻盯着她,“倒是你,你……是苗疆人?”
宋初年后知后觉,自己睡了那么多天,再精妙的易容术也维持不了,如今,恐怕早已恢复成了原来的样貌。她和平常的苗疆人不同,虽五官深邃,但眼睛却是墨一般的黑,可能随了身为大梁人的父亲。然而仔细看她的面貌,还是能瞧出不同来。她为了省去麻烦,特意淡化了异族人的特征。
“嗯。”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宋初年索性大大方方承认。
盛喻也没继续追问,和她说了些晏家的事。
晏琮兵行险招,虽极有几率得手,但若盛喻逃出,他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在盛喻安顿完宋初年后,他本打算直接向盛泽远秘密上奏,谁知竟传出晏琮自裁的消息。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如晏琮这样的人,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也断不可能自己寻死。
盛喻并不傻,他有一个猜测,晏琮背后还有人。而那个人,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晏琮与虎谋皮,反倒成了对方的棋子,甚至送了性命。
但他有一点不明白。
那个人为什么要除掉晏琮?虽说已是颗弃子,然,杀了他对对方来说完全没有好处,反而暴露了。
所以动机是什么呢?
宋初年听完,问:“就这样?”
这人还觉得就死一个晏琮太便宜晏家了。
盛喻道:“还有呢。后来,有人把真账本送到了许府,这案子刑部还在审,不过晏琮已倒,一个晏家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皱眉:“你说,杀了晏琮的人和送账本的是不是同一个?”
“不是。”
“为何?”
宋初年沉默片刻:“直觉。我猜的。”
她望向窗外的冬景,手指蜷曲。那天,易凌霄是真的来过了,若不是他给的药,她可能还要昏迷更久。
杀了晏琮的人,宋初年想,就是他了。
但是送账本的另有其人。易凌霄不会管旁人的闲事的。
盛喻尚未察觉她复杂的心绪,站了起来。伸个懒腰:“你这一觉,可连立冬都错过了,饺子没吃上,后悔吧?”
宋初年看向他,露出一个笑:“总归还有下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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