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开口道:“是鹿某深夜来访唐突了,打扰了殿下休息,真是过意不去。”
说着,她顺手拿起茶盏,没事可做打算喝一口茶,缓解尴尬。
却不想向开朔上前几步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端到嘴边饮茶的动作。
“这茶已半冷,不如叫人去换热的来。”他声音原本就极低沉有磁性,在夜里了更是哑哑的,又柔柔地压低了声线,竟然让鹿音歧听得心底漏跳一拍,又像是琴弦被撩动了一下。
鹿音歧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向开朔,正好与他四目对视。她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掉进了他深似海的眸子中,今夜那深不见底的海,还像是倒映了漫天星河一样,闪闪的,格外炯炯有神。
向开朔到底是游牧民族的人,自小在草原上长大。即便是生在王族,又颇精通中原文化,内心到底是对于男女大防不很敏感的,并且鹿音歧也并不是那种明显柔情似水的闺秀,而是浑身上下透露着倔强与自强的气场,很容易让人不把她当成一般闺秀来审视。更可况他此刻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疏远保持距离的念头吊着,已经肢体碰触了都还不觉,对视时间久了才后知后觉感到异样。
鹿音歧只是微微惊愕,迟迟没有动作,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向开朔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微微朝后后退一步,恢复了安全距离。
鹿音歧长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摆脱了什么难缠的山精野怪一样。她感觉向开朔的眼光还是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地朝一边别过头去,在向开朔已经看不见的角度,泛起微微的红色。
向开朔只不过是因为怕慢待了鹿音歧,她因此多想些什么,所以眼神才十分紧张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可是这落到鹿音歧这里,却觉得是分外炽热,快要把她的脸皮给灼伤烧透了。
一段一厢情愿有始无终的错付,也许就是在这一刻开始的。可这错觉又是因何而产生的呢?最初接待北狄来使的便是鹿音歧,也许,是她自己不自知,第一眼便开始沦陷其中了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倾心已经开始。
重要的是,一厢情愿痴心错付的结局注定是无疾而终。
“还未来得及请教,传个话的区区小事,怎么劳烦鹿判官亲自来一趟来仪宫?”向开朔接过了宫人重新备好的茶,亲自给鹿音歧递上去,而后随着做到她旁边的扶手椅上,与她隔了一个茶桌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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