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放犯人干活的石矿场,若是白日,你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姑娘吃了一惊:“我听说过这个地方,却不知今夜竟会闯到这里来,这里该不会还有其他人吧?狱卒或是其他犯人?”
白时尧道:“姑娘不必担心,这里到了晚上,除我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姑娘若似茅塞顿开:“所以,你也是被流放到这里来的犯人?”
白时尧望了望她,只见她眼中仍是一副谨慎的神情,道:“你怕我对吗?”
姑娘生硬的吞了吞口水,脸色略显拘谨,道:“有一点怕,毕竟你是犯人,但看你的长相,又觉得你不像是坏人,不知你是因何事才被罚到这里的?”
白时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写着一个大大“囚”字,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若说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你会相信吗?”
姑娘乍一听有些吃惊,没有犯过错怎会来到这个地方?这是人的正常反应,转念一想,若白时尧真是个有污点的犯人,她或许这个时候就不会安全的坐在这里了。
“你看起来真的不像坏人,我相信你!”
白时尧见有人只通过外貌,就判定他是个好人,心中很是欣慰,数月以来都没有人陪他说话,便抓住机会,一股脑的把他所经历的事,跟姑娘说了一遍。
“你是梁国人?”,这是姑娘听到白时尧讲完话后的第一个问题。
白时尧点了点头。
白时尧的话,似乎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姑娘有些伤感道:“我也是梁国人,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个富足的部落,若不是有许多宋人涌入,杀了我们的族人,占了我们的旧居,我和我的家人,也不会被迫到这种地方来生存。”
白时尧听言,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道:“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听说过赤水盟吗?”
白时尧在告知姑娘以前的事情时,特意选择性的略去了一些内容,赤水盟的事,他就没有讲出来。
白时尧道:“听过。”
姑娘再道:“他们也是梁国后人,不知你对他们的复国行为有何看法?是否想过要加入他们?”
白时尧疑惑:“姑娘的意思是我应该加入吗?”
姑娘笑道:“我们梁国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赤水盟是个很好的选择,他们都是梁国的后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国,如果他们成功了,那我们这些梁国遗民就不会再被欺辱了。”
听姑娘一番话,白时尧愣住了,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也竟然会有复国之心,那他是不是真的应该揭竿而起,再次对宋文涯进行讨伐呢?
白时尧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姑娘的想法。”
姑娘一脸慷慨的回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好男儿就要保家卫国,保护自己的乡亲父老不受欺凌。我们国家虽然亡了,但是若有机会能翻身,虽然我身为女子,可我一定会为了它尽我的一丝绵薄之力的!”
姑娘的一番话,令白时尧汗颜,两人一言一语间,屋外的雨滴也停止了,姑娘望了望窗外,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似乎对今日二人的谈话有些意犹未尽,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有些不合适,便起身致谢道:“今夜多谢公子收留,我看公子在这里一定受了不少苦,如果公子愿意,我会抽时间来给公子送一些吃食来。”
能吃到东西,白时尧自然求之不得,喜道:“我自然愿意,就是要劳烦姑娘了。”
姑娘笑道:“你说过,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说罢她转身离去,快走到门口时,姑娘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我叫赫敏。”
姑娘自报家门,白时尧岂敢怠慢,忙回道:“我叫白时尧!”
赫敏笑了笑:“我记住了!”
赫敏走后,白时尧在书案上随手翻了几下书,却是没心思看下去,赫敏的一番话,叫他有些怀疑自己现在的坚持是否错了。
第二日,白天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倒是有几个狱友偷偷跑来看望过他。到了晚上,白时尧的心就不禁骚动起来,他在盼着那位赫敏姑娘的到来,与这位姑娘聊天,他感到很快乐,白时尧似乎心中的苦闷会得到释放,对于赤水盟的认知又会更加深入,对父亲也越来越理解。但这一夜他恐怕要失望了,赫敏并没有来。
白白时尧猜想她可能是因为住的比较远,来这里一趟,要花费好长时间,所以不能日日来这里。
不过他还是每晚都静心守候赫敏的到来,一入夜,确定没人再来的时候,他便会撑开绳索,坐到书案前等候。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已经快到深夜了,忽听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白时尧赶忙起身开门,果然没错,只见赫敏提着食盒向屋内走来。
白时尧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赫敏迎了进来,赫敏也是见白时尧这么殷勤便打趣道“怎么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等我到来吗?”
闻言,白时尧不落下风的笑了笑道:“是呀,自从你上次说要给我带些吃食,我便每日心不能安,夜夜盼着那美味佳肴的到来,今日总算是等到了。”
白时尧边说,便把赫敏引到书案前坐下。
赫敏把食盒交给了白时尧之后,自己则随手翻起一本书来看,翻看了几张,问道:“看来白公子是位读书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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