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回想,他爱上音乐,直到一步一步地萌生到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作曲,这么一个漫长的过程,中间,有那些人那些事,让大海刻骨铭心地难忘呢?
这里先从一个大海上初中时班上一位爱好音乐的同学写起。
让我试用第二人称来写。
郭文华同学:你好!
我是我们俩个在城关中学上学时,一个班上的张大海同学,岁月过去了很多,中间,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你还能记得我吗?我说说我们俩个一些和音乐有关的事情,你就一定会记起我来了。
我给你说说,我们教室的门向那里开,你一定就慢慢地把当时的情况还原起来了。我们教室是同年级三个班的教室在一起,是一道平房,墙面是用白石灰泥了白墙壁,教室的门是向南开的。
记得当时教我们学习唱歌课的音乐老师,一位是冯老师,一位是樊老师。冯老师是西安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的大学生,竟分到了我们县的城关中学当音乐老师。给我们教语文的老师是孙全新老师,还爱好音乐,有时间,他还给我们教过一些歌曲,如红梅赞,秦腔唱段民歌等。
我们班上的同学,我给你提上几位,班长石红,还有一位常安,等等。你只要想到了这几位同学后,你也就一定会想起来我的。
时间啊,时间啊,这是一个什么东西?是童年的小书包,如果背上了肩膀上面,或真正拿在手上时候,也会把一个人的童年记忆给找回来。
我们一起上初中时,让我们把上初中的记忆重新找回来,用什么去寻找呢?对于我来说是音乐,你曾让我读过一本书,这是一本与音乐有关系的书。
有一天早晨,下课后,我们俩个站在教室外边的窗子下,记得这已经是夏天的季节了,太阳照在我们俩个身上,却一点不感到多么热,我们俩个当时还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却对音乐的爱好,犹如这夏天的太阳一般热情。
你对我一脸笑容地说:“大海,我给你唱一首歌曲?”
我问:“哪一首?”
“红梅赞。”
你想让我好好听听,你唱的一定比班上那位熊会会唱的好听。
你就给我完整地唱了一遍,你望着我,脸上总有一抹天真的笑容。
你唱完后,对我说:“大海,你听了后,你觉得我唱的好听,还是熊会会唱的好听?”
熊会会当时在班上唱歌,是最受音乐老师冯老师赏识的一位,学校六一举办演出,总让熊会会上台,独唱歌曲,却没有用过你一回,你当时内心中总有一种不服气的感觉。
我听你唱完了这首歌曲后,肻定地说:“你唱得好!”
你听我说了这赞美的话后,当时把身子向上一蹦,对我像做了一件什么好事,做成功后那种高兴劲儿对我说:“我还从来没有人,说我唱歌曲好听的话呢,今听你说了,这还是第一次,这真是我的开天避地第一次啊!大海,今天晚上,我请你到食堂吃面条。”
我当时是住校生,离开我老家四百里路,是在我三叔二叔工作的县城上初中的,平时是住校生,那还是一个物质条件很差的年代,上初中时那会儿,总觉得在学校的学生食堂吃饭吃不饱。
你不是在校生,你家就住在离校,大门以西的一条街道一处,你曾引我到你家去过,看过你当时得到的一些好看的外国小说。
那天晚上,你为了给我买一碗面条,上了晚自习后,你没有回家,就和我一起,从学校大门口出去,一直向县城以东的那条街道走去,在一个小食堂里,用四毛钱,给咱们俩个一个人买了一碗白面条,面条上面,放有一层红辣子,吃起来辣辣的,我们俩个吃完后,真有一种痛快淋沥的酣畅。
从食堂出来,走在返回学校的那条街上,街的路面上,是用大块大块的蓝红白各种色彩的石头铺成的,石头的面子露出来,给我很多石头联系世界的想法,踩在上面不动声色。
踩着这五彩石面,你对我神秘地说:“大海,我有一个想法和你说说?”
我此时想尽快知道迷底的想法就说:“你说吧。”
你给我说慢慢地说道:“大海,我们俩个一起学习作曲吧。”
这作曲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当时虽然是同龄,我虽然爱好吹笛子,却不知道这作曲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这一个想法,对于一位初中生来说是很超前的,我后来对作曲方面产生的兴趣,就是从你这里受影响来的。
你自信心满满地给我说:“大海,这作曲一点也不难的,我给你带一本怎么识五线普的书,给你看看,你以后就会作曲了。”
五线谱啊,这种作曲家创作音乐的记谱方式,我当时是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听你说了后,恨不得一下子从你的手中,接过这本书,很快就学习起来。
我急切地问你:“什么时候,你给我带来?”
“明天上学的时候,给你带来。”
我盼望着这本书,可是到了第二天早晨,你到教室来上课,下课后我问你:“给我带的书带来没有?”
你给我说明是怎么一回事,“我舅家有个孩子,在县剧团搞乐队,来你家看到了这本书,给你母亲说借给他看一下,就借走了。大海你放心,我到县剧团去一回,给你要回来看。”
你的这一本书是怎么得来的呢?
你给我说,是在县新华书店买的。我记得那个县里街道上最大的一个新华书店,那还是一个贫困的年代,人们渴望知识热情如燃烧起来的火焰,咱们学校高中的杨岗同学,每个星期天,因为买不起书,竟带了一个笔记记本,到这个新华书店,读一本美学方面的书,还一边读,一边做记录,我当时见过他在读书方面的读得认真的劲头儿。
因为提起这个新华书店,和你买那一本怎样识五线谱的书,我还记得那个书店的工作人员,当时按年龄说,应有五十多岁了,他个子魁伟,眼睛透亮,待到书店读书的同学,不反对人家只读不买,给我的影响和气平易近人,他还对来书店的中学生说上几句话,爱说的是话:“书是个宝啊,真正读懂了,那一定就变成了你自己,和你很近,如同在手心上拿着一样,没有读懂的时候;就像天上的一朵白云,你看它的时候,你能看见它,只觉它高远,虽在那里存在着,却与你一点无关。”
这位书店工作人员当时说的话,像我以后读过的马克思文章中说的,要摘真实的花朵一样,这如同读书,就真正读完了一本书以后,看一个对象,真的看到了一样,找爱人,找到了一样,不是谈了好多个对象,一个都没有成功,连女的手都没有拉过一回。
我听过你给我说过,那个书店工作人员,给你说过的话。
有一个星期日,你到了县里的那个大书店,如同在大海洋里寻找着你想看到的书。
你给我说你寻到了,从书架上拿起,怎么识五线谱这本书,对那位面对微笑的工作人说:“我买这本书!”
这位书店工作人员一看这本书的名字,就发楞了一下,笑道:“这位小同学以后想当作曲家啊!”
你付了一元钱,就把这本书买到手了。
你给我说:“这本书,你能看得懂,已经全部搞明白了。”
我知道教我们的音乐老师冯老师,他是从西安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的,它会用五线谱作曲,怎么识五线谱等,那五线谱上记的音符,它是能发声的,发出的声音,就能表达人的喜怒哀乐同,人类的各种丰富复杂的感情,那音符并不是无声,只是纸上的一堆死音符。
天下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源头,没有无根之物,无源之本。我不明白,你在上初中时,已经学会了识五线谱,这种本事,不知何人教过你,还是真有天才,你真的做到了无师自通的吗?
我久久盼望,从你的手中,得到那本怎样识五线谱的书。过了两个星期之后,你从县剧团你的亲戚手中要了回来,给了我看。
我当时拿到手上的时候,对这本书的价值,真还是一点不知道,和它成为真正的好朋友,真正能识,能听出它发出的生命之音,要达到这一步,还真像当天上常能看见的那朵白云。我拿上它以后,也曾有过这样一种感觉,你能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
这种感觉,如同毛阿敏唱过的一首歌曲,对那只窗外的小蝴蝶说,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你从哪里来
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
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太久太久
那窗外的小蝴蝶,从我的窗外飞过,我当时看见它了,它并没有真正飞进我窗内,并不真正属于我的。
你虽把那本怎样识五识的书给我看,我却如同这本书一样,和我还如同完全陌生的朋友。
你还再三给我说:“大海,要想真成为一位真正的作曲家,这本书是一个起步的地方,是一个基础,这个不懂,那是不会成为作曲家的,好比学文的人,不认得字一般。”
我为难地说:“可我,还一点不会。”
你劝我给我打气说:“没有事的,你先看着,以后,我再教你。”
就这样,我的手中第一次有了一本怎样识五线谱的书。
你给我说的让我难忘的一句话:“大海,我们一起通过这本书学习,一起学习作曲吧。”
从那以后,你和我到了一起时,谈论最多的是学习作曲的事情。
有一回晚自习,你和我先进教室,你给我说:”大海,我们学习作曲,现在就行动吧。“
你把你写的一首歌曲,给我唱了一遍,我一听,真是好听极了,像一首民歌那样动听,这一定是你常常唱这首歌曲,有了一个标本,就自然而然地把民歌里的一些接近的地方,用到自己的歌曲旋律中去了。
我听到了你作曲的歌曲,我动心了,我也要写一首歌曲。
作曲技巧是什么?我还是一张白纸啊,就想作曲,这是不是太不合实际。
你给我说,作曲就是一种表达,就是用音符说话,先不要限制自己。
在你的激励之下,我真的动起笔作曲了。有一个星期天,吃过早饭之后,大多数住校生都回家去了,我就一个人坐在教室,离窗子最近那个桌子前,开始作曲起来。
我们教室的窗子是玻璃窗子,那个周六班上打扫卫生时,正好是我,我把玻璃用显毛巾,擦得明晃晃的,早饭后的太阳从玻璃窗子透进来,我坐的桌面上,铺上了厚厚一层太阳光,那是夏天的太阳,那桌面的阳光,似乎冒着热气。
我记起了我当时第一回作曲的情景了吧。
我当时上中学,因是县城关中学,离县剧团演节目的院院不远。
有一天晚上,我和你竟看了一场免费演出,县剧院大门能随便进去。
县剧团那天晚上,还演了一场自己创作的眉户戏,我对乐器感兴趣,有几回看,剧院舞台以东的东队里,坐的乐队队员各人用自己的乐器,为演员演唱时,伴凑的神态。
天啊,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一个和我当时年龄的人,个子最矮,是一个少年的模样,却已经成长为专业二胡演奏员,这让我羡慕得,如看见别人端了一碗好饭吃,自己又不能吃,看着,看着,流出口水来。
我当时没有给你说过,我对这位县剧团这个小小的乐队演奏员崇拜心情。有一个星期日下午,我在县城里买了两根油条,找到了县剧团演员、乐队演奏员住宿的地方。那些年纪大的乐队老师,怕人家不理我,而这位和我年纪相当的乐队队员,他会买我帐的,我是这样的想的。
到了县剧院大门前,有一位守门的工作人员,看来也是很好说话的。
我叫不上那位年小的乐队队员名字,给他描述了一下张相,说:是县剧团乐队里年龄最小的一个。“
那个门卫直接把我带到了那个小乐队住处,给我说:”到了,就是这里。“
我眼前,感觉是县剧院北面,有一道长长的平房,两个人合住小半间,这在当时缺房的情况下,是了不起的事情。
我进到这个小乐队队员屋内,还没有给他说什么话,他就知道我的来意。
我把买的两根油条给他吃,说:”我专门从食堂买的,你收下吧。”
小乐队队员说:“我们在灶上吃饭,能吃饱的,你带回去自己吃吧。”
我和这位少年乐队队员情感自然近很多了。
我求道:"我看你们县剧团演的眉户戏唱腔,特别好听,你教我几段吧。”
他虽然年龄小些,但人家是县剧团乐队的演奏员,专业拉二胡,我和人家比起来,在音乐方面,那是如同人家是九牛身上的毛,而我只是一根牛身上的毛。
这位小乐队队员,先不想教我,他以这那没有什么,我又说了一遍:”你们那眉户唱腔特别好听。“
这位小乐队队员,为我找到了一本县剧乐队,演出时,伴奏用的眉户曲唱腔,给我教了五六段,他教一句,我学一句,像音乐老师,在教室给全班同学教唱歌一般,只不过这里就我一个人学唱。”
现在因为时间久了,我还能记得其中的片段性的唱词,如有一句是喜雀叫喳喳,阳春三月。这是一段是开头的句子。还有“娃他妈,你说啥,你这话儿还有差。”当时我学唱很流利,还唱给过你听,时间久了,怎么记不起来了。
那个星期天早晨,我第一次作曲的时候,找了一首歌词,歌词是什么,也记不得了,用自己给县剧团那位年小的的乐队队员,学会的眉户唱腔曲子,用到我作的曲子中,当时不知道,是自然用进来的。
那个星期天下午,大约是下午三点钟了,校园里铺上了明亮的太阳光,操场边上北边,有一棵大柿子树,树上的柿子长得大多了,四四方方的,已经成了形,在太阳光的返照之后,树上柿子显得更有红亮之感,向当天空看的时候,有一片红亮亮的云。
你来到了教室,一见我就问我:“大海,你做什么事?“我说:”我做好了一首歌曲的曲子。“
你把我作的曲子,你唱了一遍,情不自禁地笑着说:”不错!好听!"
你还给我出了个注意:“我们俩个去找冯老师,让冯老师给看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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