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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庾信、杜牧耕等人争得几近于无聊之时,王顸却也沉浸于惊恐之中。来至长安城内洛城坊,自被分派进入戊舍,玉奴就怒了,当场质问:“姓庾的,你如此对待安梁郡王,黑心不黑心?你就不怕哪一天回江陵,湘东大王诛你全家?”
庾信故做冷静,反问:“我忠心耿耿以事郡王,何来湘东殿下诛我全家之忧?”云锦忙道:“玉奴不可无礼,如此安排,常侍大人自有道理。”
“自有道理?”玉奴瞪了庾信一眼,说:“这居处,离你的住处那么远,传递个消息都不方便,郡王若有个使唤你们的去处,叫你也不方便不是?”
庾信当时想把安梁郡王安排得远一些,也不过是因为担心王顸与杜牧耕若住得太近,容易勾结成党,这玉奴不过是一个奴婢,如何就想这么多?
庾信说:“这戊舍四周都有院落,这四周的院落中又都住的是侍卫之人,最最安全不过,我庾某人行事,只维护主上安危,不考虑个人得失,我心可鉴,苍天在上!”
云锦见庾信说话之时浑身发抖,知他确实在生气,又觉得不过是个住处,何必如此争执不休,就使了眼色给王顸。王顸会意,忙道:“玉奴阿姊不必再为难大人,我等出门在外,理应休戚与共,荣辱相依,远一点,近一点,又何妨?万不可在此事上伤了和气。”
庾信还要再说几句,有武士来传话,说:“太师府长史率人送来饭食,二十个大食盒子就放在洛城门外,请自行派人取回。”
听了这话,王顸暗暗欢喜,觉得这北朝官员也不是多么的野蛮无礼,反倒是这饱读圣贤之书的庾先生,时时处处地让人觉得不要思议。
庾信则愣在了那里,一脸惊愕地问:“么长史?可报了姓名?”云锦忙道:“这是两国相交的礼数,此地乃是使团所居馆舍,非常人可涉足,他一个太师府的长史,没有帝王之命,岂可擅自入内?”
“哦!”庾信点点头,随手一指跟在他身边的主簿姜培宽,说:“你去办理此事,速速着人送饭到安郡王面前,小心伺候。”此时,安郡王正在玉奴的怀中睡得鼾声起伏,根本无暇领他这个情,玉奴更是撇了嘴,满脸鄙视。
送走庾信众人,王顸难免有些烦闷,这洛城坊,与牢狱何异?外人不能轻易入内,此中之人自然也不能轻易离开,天长地久的何日才是个尽头?
云锦似是看穿了王顸的心思,忙劝道:“小弟何必如此?世上之事,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等众人出使长安,本来就是寄人篱下,不过,倒也不至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地步,就算是湘东王全军覆没,宇文太师也未必会杀我们这些人,若到了那一步,他杀我等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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