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阿九挨个儿看看众人,哼了一声,道:“褚佶山,给老子痛快点儿,一刀捅了老子,让我死了吧,落得个好名声,一家老少也能脱了贱籍。”
王顸忍不住想笑,此人怎么想的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能落个么子好名声?你死了,谁操心你一家子人脱籍之事?
晁志川拿过褚佶山手中的钢刀,用刀尖挑起迟阿九的命根子,笑道:“想死得痛快点儿?你犯得哪门子贱?多大点儿郁结?也值得你抢着去死?嗯?呵呵,偏让你一点一点死,零刀子割肉慢慢疼!老子问你最后一句,是你这两个蛋值钱?还是刘泰那条狗命值钱?”
“要杀就杀,老子今日就没打算活命!今日被你这狗贼杀了,老子也是以身殉国,光宗耀祖之事,还是快快成全了老子!”迟阿九瞪眼大叫,似是难以忍受这般羞辱,褚佶山却大叫道:“中了啊!射中啦!刘泰中箭啦!”
“扯他耶娘老子的淡!”晁志川骂道:“做孽太深么?刘泰这狗娘养的,嘿呀,他倒是死得痛快!”
庄瑞霖一跃三尺高,拍了褚佶山的肩膀大叫:“小佶子,真有你的!你真是越来越出息啦!”褚佶山被拍得直咧嘴,说:“碰巧了,碰巧了,瞎狗碰上了死耗子,合该他刘泰命短!”
迟阿九怒目而视,褚佶山却不看他,而是继续寻找可杀之目标,晁志川对着迟阿九冷冷一笑,说:“还跟老子装么?没有你出手,那狗贼照样丧命!这叫什么?这叫顺势者昌,逆势者亡!你好好想想,空有一身好功夫,就这么白白地死地这里,心甘不心甘?”
不等迟阿九有所言语,晁志川转身走了。此时,庄瑞霖的心思还在褚佶山的弩机上,催促道:“管他军阶职级呢,干死一个算一个!多死一个,威慑一片,要不然,你们郢州兵还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师!”
褚佶山连发三箭,连连扑空,庄瑞霖问:“那舰上,可有你相识之人?”褚佶山不答话,只是瞄准扣动悬刀之后,箭矢遇不上任何人,王顸由此担心这家伙故意不作为。
对面武昌舰上,手持盾牌的军士们一阵大乱,底舱中的棹手们也纷纷停了下来,甚至涌上甲板探看。舰船已不再前进,被风吹得原地挪动,甲板上众人手持的盾牌上不时有箭矢射中,有的则被反弹之后落入江水中。
王顸听到甲板上前军校尉邱钢下令全速前行,眨眼间,岳阳舰相距武昌舰不过十来丈,脸上喜怒相望,惊呼之声可闻。晁志川、庄瑞霖自雀室冲下木梯,来至邱钢身旁,邱钢说:“刘泰死了,手下之人成了无头蛇!劝降他们!”
晁志川叹气道:“咱们手段差了些,那个擅射之人,到底是不听咱招呼,还是庄参军的发小,一箭取了刘泰的狗命!”
“但凡硬抗到底之流,直接砍头更果断些才好,没功夫费那个唾沫!”说完,邱钢看了庄瑞霖一眼,王顸就觉得这是要杀掉陈曦的节奏。
庄瑞霖说:“把陈曦架到船首,让他跟那些人说!劝降他的弟兄们!”邱钢看看躺在甲板上的陈曦,道:“刘泰死了,你也认了吧!怎么,要让你的弟兄们都陪葬么?”
“你给老子个痛快!”陈曦刚才差一点被呛死,猛咳了一阵子,嘴里不时地吐出血丝,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说:“长史死了怕什么?弟兄们多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前军校尉邱钢一挥手,两个军士把陈曦架到了船首的护栏跟前,陈曦的脑袋耷拉着,又一个军士从背后抓住他的发髻,让他平视前方,他却吼道:“弟兄们,莫让这些狗贼的当,长史命丧贼手,弟兄们万不可屈身失节,为后世耻笑!”爱上文学网23en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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