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笔录供词。”
“这还不够,一面之词很容易翻供的。”
李侍郎道:“明天,我想让他手下来审,有个小旗,也姓高,叫高士杰,这小年轻不错,今天张知县的口供,就是他讨出来的。”
“一定要有证据,有必要把王谢弄进来对证,让他们狗咬狗。”蹇义敲着桌子道。
“两个员外已经被杨典史控制住了。县衙的人也在审。”
蹇义道:“应该叫杨主薄了,这个人机智敏锐,办事认真,以后又是一个张小舍。”
小舍放下饭碗,打着饱嗝道:“我张小舍比他运气好,有你们几个大人扶着?”
蹇义指着小舍对李侍郎道:“你听听,这马屁拍得,看来今天又想洗袜子了?”
小舍道:“今天再洗,我看大人明天穿什么?”
蹇义到过道转了一圈回来道:“算你狠,昨晚洗的果然没干。”
小舍道:“那没我事我先回房休息了。”小舍退出了蹇义的卧房,廊房里月光正从回字形的开井空射了进来,一角的海棠吐着醉人的芳香徐徐的扑来。廊房左首出了圆洞门便是三间客房,隔着顶天立地的长窗,小舍便听到头一间房内庞瑛的说话声:“你们女人真烦,后悔带你出来了。”
“小女又不想来,是老爷自已许诺的。”
“老爷我答应你天天出去疯的吗,这案子搞的我己经心灰意冷了。”
“不是都招了吗,有什么丧气的?”
“要不那狗屁的高运使横插一杠,我都可以回去领赏了。”
“我看那高运使说的也没错,要惩治盐务,不能抓小放大。”
“你一个女人家的懂个屁,高运使指的是锦衣卫直接去盐场取盐几百万斤的事。”
“你可以让姓高的直接找纪纲,你做你的事。”
“万一纪纲说我捅了马蜂窝,我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老爷顾虑太多,等什么都圆满了再出手,我看这功劳都被别人抢去了。”
庞瑛啧啧的:“这案子是我搞起来的,谁敢抢?”
“那天我看张郎中抓盐官,那个叫爽,也没什么动手,对手便吓得跳河逃跑。真是个神捕,长得又那么英俊!”
“哐当”一声,里面摔了什么东西,把蛰伏在窗外偷听的小舍吓了一跳,他急忙坐在冰冷的青砖。
里面传来庞瑛的骂声:“都说你们女人水性杨花,就跟人家出去了半天,心都到了人家身了!”
女人嘤嘤的哭着。
庞瑛继续吼道:“老子也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当家,有的是手段,明天我不把姓张的,姓于的整出点油来,老子不姓庞!”
女人一边哭一边道:“老爷要是有那血性,小女便答应……”
庞瑛嘻笑道:“别别别,你即便贴来,老爷也不一定娶你,纪纲那有的是美女。”
里面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木屐声,小舍急忙退到廊房暗外,落地窗开了,庞瑛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天井一角,对着花坛解了一泡溲,伸了个懒脚,又回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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