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厅中央的位置,原本只有一张为女侯爵摆放的座椅,现在摆上了另外一个,那是为埃里克准备的,而且装饰更为华丽,椅子也更高,两个座位并排摆放,但是埃里克坐的那個明显更靠近中央。
侧边则是为格里高利摆放的法座。
埃里克拉着玛蒂尔达,坐在了位置上,玛蒂尔达看到这个布置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仍然让她难受。
只能够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到别处。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热拉里的奥托领着教士团以及托斯卡纳的众主教,高唱赞美诗。
赞美诗结束后,是祝福祷告,主教们以及教士团,双手举起,向上帝祈求保佑,
“全能的上帝,我们在此祈求您的祝福降临在您的仆人,埃里克·德·欧特维尔,托斯卡纳今后的主人。
赐予他智慧与勇气,使他能公正地治理他的领地,保护弱者,惩治邪恶。
愿他在您的引导下,成为一个仁慈而正义的统治者,荣耀您的名,造福他的臣民。
愿主的平安与力量永远伴随他。阿们。”
随后格里高利起身,一旁的侍者,从旁边递来器物,象征托斯卡纳侯爵地位的长剑与金头环。
长剑是前任托斯卡纳的侯爵,玛蒂尔达的父亲,卜尼法斯侯爵的佩剑。
格里高利将长剑递给了埃里克,埃里克双手接过。
“愿这把剑象征正义与勇气,使你能保护无辜,惩罚邪恶。”
随后格里高利又拿过金头环戴在了埃里克的头上。
“愿这皇冠象征荣耀与责任,愿你在上帝的指引下,成为一个仁爱且公正的统治者。”
之后,玛蒂尔达站起了身来,将手上的戒指脱下,递给了埃里克。
这对于玛蒂尔达是个痛苦的过程,她想赶快结束。
然而在戒指递到埃里克手上的时候,埃里克握住了她的手,捏住了她的无名指,将一个诺曼式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在我今后将统治的所有领土上,归属于我的所有庄园,无论是托斯卡纳还是诺曼底,我与我妻子的权位将是平等的。
当她踏足任意一处领土时,她有权利获得我所有封臣和附庸的效忠,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军事上的。
在托斯卡纳的事务上,所有的官方文件都将盖上我与我妻子的纹章,在我不在托斯卡纳时,她将拥有全权,居留在托斯卡纳的诺曼人也将听从她的调遣。
在托斯卡纳,诺曼人与托斯卡纳人将享有同等的地位。
我的骑士们,向你们的女伯爵效忠。”
埃里克用诺曼法语以及拉丁语各说了一遍。
玛蒂尔达还没有反应过来,埃里克便将她的手举了起来。
不止是玛蒂尔达,在场的许多人,尤其是托斯卡纳的附庸,也被一举动弄得有些惊讶。
“看来女侯爵找到了一位好丈夫。”
“这是在做什么?诺曼人的传统?”
“如果是真的话,托斯卡纳还能够像原来一样,不会像南意大利一样。”
“诺曼人的谎言。他们的话有什么可信度?这只是麻痹我们。”
“果然诺曼人就是喜欢背弃上帝。男人怎么可以向女人效忠?”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去诺曼底和英格兰做生意,不用交关税了,是这个意思吧。”
“.......”
托斯卡纳的附庸们,议论纷纷,有人赞赏,有些反对,有些纯粹被惊到了,还有些在考虑商业利益。
不过在场的诺曼人虽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附属于埃里克的诺曼骑士,几乎立刻就对着玛蒂尔达的方向,半跪了下来,行效忠礼,并高呼效忠词。
这几个月跟随这位格洛斯特伯爵的经历,让他们对这位伯爵时常出乎意料的行为,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无论怎样,这位诺曼王国的新贵,总能够带领他们获取胜利,曼恩之行,他的荣耀几乎让他们沦为气氛组。
这位伯爵要赢得胜利,似乎根本不需要什么骑士。
这让他们有一种挫败感,所幸这位伯爵并不吝啬,即便只是他的胜利,也会将荣光分给他们一些,这能够让他们聊以自慰。
尽管,当其他伯爵麾下的骑士向他们问起关于最近的战斗之类的话题时,他们也不由地一阵脸红。
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如果清理城市的步兵守卫也算的话?
他们希望这次托斯卡纳之行,能够让他们的战斗欲望得以满足,与皇帝的战斗,让他们有所期待。
“分不清,谁是自己人吗?废物,没眼色的东西。”
贝莱姆直接给了站在他旁边的诺曼骑士一脚,那他的亲卫骑士。
“什么?”亲卫骑士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给格洛斯特伯爵壮壮声势。听不懂吗?蠢材。”贝莱姆又给了他一脚。
那位亲卫骑士这才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的什鲁斯伯里骑士打了个手势,也向着埃里克的方向半跪下来。
不过他们没有高呼效忠词,而仅仅是跪下。
玛蒂尔达看了埃里克一眼,在诺曼骑士效忠礼结束后,她也抓住了埃里克戴戒指的那只手,将他的手拉下,伸向了前方。
“现在,托斯卡纳的附庸们,可以向这位新侯爵效忠了。在圣座的见证下,上帝的注视下。”
托斯卡纳的附庸们犹豫了一会儿,开始一个一个地上前,向着埃里克鞠躬,并将额头靠在那枚戒指上,以示臣服。
“费尔莫城向您效忠,我的侯爵,我们是您的人了.......”
“阿雷佐男爵向您效忠,侯爵阁下.......”
“锡耶纳城向您效忠,侯爵阁下.......”
几乎所有的托斯卡纳附庸都来参加了这场婚礼,不管是顺从的,还是不顺从的,都来到了这里。
顺从的附庸可以尽快想办法赢取新侯爵的青睐,不顺从也可以趁机了解托斯卡纳的新侯爵是个怎样的人。
正在这时,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缓步地向着埃里克走来,不过他没有低下头,更没有鞠躬。
“在行效忠礼之前,比萨城,有几个问题要询问新任的侯爵,按照托斯卡纳的惯例,附庸可以向领主提出疑问,领主也有义务进行解释。”他仰着头,脸上的赘肉皱在一起。
玛蒂尔达对埃里克低声道,“这是比萨的贵人。”
比萨共和国处于托斯卡纳藩侯国的半附庸状态,根据托斯卡纳藩侯国的强弱,调整对托斯卡纳藩侯的效忠力度。
“切萨雷,你这是僭越!侯爵大人何等尊贵,你这卖羊毛出身的下贱货色,也配质询侯爵?你这一说话我就闻到了羊毛的骚臭味,闭上你的嘴。”说话的是佛罗伦萨的贵人,安东尼奥。
前不久他刚起诉了贝莱姆,贝莱姆纠缠她的妻子。
“如果新侯爵真的尊重女侯爵,真的想做好托斯卡纳的侯爵,我想出身诺曼底的侯爵大人不会介意莪的提问的。我说的,对吧,埃里克侯爵。”比萨的贵人,也就是切萨雷,对安东尼奥的话不以为意,笑着说道。
“尽管现在的时机不那么适宜,今日又是圣座亲临,亲自为我主持这个仪式,不过我愿意尊重托斯卡纳的传统。”埃里克笑着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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