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他退出来后,温柔地亲吻她。“我想我们以后在卧室里的事,不会有什么困难。”他说着笑了起来。
玛蒂尔达没有回应,而是闭着眼睛,她的胸口也在起伏。
埃里克对此并不在意,下了床,走到了窗户边,打开了窗户。
百合、玫瑰和忍冬的香气与上升的香火香气混合在一起,化作一缕缕烟雾飘出窗外,升向天堂。
夜色比起之前更浓了,不过吹来的晚风却是凉快了不少。
不一会儿,一只猎鹰飞了进来,落在了窗台上。
羽毛颜色深邃,主色调是庄重的棕色,他的翅膀上有少量白色斑点,眼睛是冰蓝色的,看起来颇具威慑力。
它歪着脑袋打量着房间里的景象,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这是你的?”埃里克转过身子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玛蒂尔达。
“现在是你的。作为你誓言的赠礼。”
玛蒂尔达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毯子披在了身上,右手抓着毯子拢在胸前,红金色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肩头,她气质比起之前柔和了许多。
“昨天,你看起来对我的礼物不太满意。”
“有那么明显吗?那,你满意我的吗?”
“还可以。”玛蒂尔达偏过了头。
“那就好。”埃里克笑着。
“格洛里奥(Glorio,拉丁语,荣耀)”玛蒂尔达再次说道。
“什么?”
“他的名字。”玛蒂尔达仰起了头,示意埃里克看那只猎鹰。
“不错的名字。”埃里克看着那只猎鹰,那个猎鹰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向着埃里克靠了过来,低下了头。
埃里克看向了玛蒂尔达,玛蒂尔达点了点头。
他抚了抚猎鹰的羽毛,摸起来相当顺滑。
看起来相当有灵性。
“如果你违背誓言的话,我会让它啄瞎你的眼睛。”玛蒂尔达瞪着埃里克。
“真是吓人。”埃里克轻声地说道。
这个时候又有一個飞了进来,这不是猎鹰,而是一只游隼,羽毛呈现出优雅的银灰色,她的翅膀上有黑色的斑纹,眼睛是琥珀色的。
不过比起这些,埃里克更加在意的是,这只游隼,比起猎鹰体型要大上一圈,看起来也要威猛许多。
埃里克原本良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她绝对是故意的。
“菲黛丝。(Fides,拉丁语,信仰。)”玛蒂尔达喊了它的名字,随即飞了进来,停在了床边,对着她低下了头,她轻抚了抚游隼的羽毛,以示安慰。(雌性游隼形体比起雄性要大,也更加凶猛,因此猎人圈养的游隼通常是雌性。)
如果菲黛丝(游隼)展开翅膀的话,绝对会把格洛里奥(猎鹰)当狗一样打。
嘿,这不公平。
不过总之埃里克现在对格洛里奥(猎鹰)没什么兴趣了。
埃里克转移了视线,离开了窗户,他从床头的银盘子上拿起一个枣子,边吃边研究墙上的挂毯,那是一幅猎鹰场景。
“这间房间属于我的祖母,”她说,伸了个懒腰,展露处细腻白皙皮肤与美好的曲线,“我记得小时候她在这里举行聚会。”
“我听说过她和你的祖父。”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愉快的光芒。“我记得她叫库妮贡德,为什么人们叫她佩里库洛萨(拉丁语,意为:危险的)?”
“这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事。”玛蒂尔达耸耸肩。“丑闻像影子一样跟随他们。她为了激情,抛弃了对祖父的誓言,爱上了别人,但那种激情几乎是一种病态。”
埃里克倒了一杯蜂蜜酒递给了玛蒂尔达。
“那是我祖父给她起的名字,当我认识她时,她总是用这个名字。”
“为什么这个绰号?”
“因为她不可预测而且狂野,对爱的热情超越了理性,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疯狂。
但作为女孩,我喜欢她房间里的音乐和舞蹈。我们喜欢听她的故事,当她心情好时她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们也害怕她,害怕她内心的黑暗。
我母亲讨厌她,她俩矛盾不断,印象中她们只要待在一起就会吵架,母亲喜欢更加理性的人。母亲一直觉得她自己活得比祖母强多了。”玛蒂尔达抬起了头,看着埃里克,不知怎么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人生来就是不同的,做好自己就行了。上帝给予人理性,也给予了人自由意志,在没有品尝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
如果世间的一切都顺从理性,根据刻板的规则运行,那么上帝怎么会容许奇迹的发生呢?”
埃里克从银盘中拿过了一个枣子,递给了玛蒂尔达的嘴边。
她没有回应,咬住了那个枣子,舌头蹭到了他的手指。
他把手放在她的头发里,亲吻她。
他抱起她,然后到床上。
他拿起了带血的垫子,放到一边。
“希尔布兰德帮助并保护了我,他是我导师,曾经的卢卡副主教,在我父亲死后,他充当了我父亲的角色,他会是个好教宗。当所有人抛弃我的时候,他告诉我上帝不会舍弃任何一个人。”
“我将为圣伯多禄之座提供应有援助。出于我的君主,出于莪自己,更出于我的妻子。”
在清晨醒来。
窗户开着,南方的白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床帘仍如昨晚他们入睡时那样敞开,玛蒂尔达蜷缩在他的怀里。
她安静地呼吸着,红金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他抬起身子看她。
事情已成定局。托斯卡纳是他的,她这位美丽的公爵夫人也是。他们的结合比他预想的要好。
他轻轻抚摸她的手臂,从肩膀到手,欣赏她皮肤的丝滑。
她睁开了眼眸,困倦让她视线模糊。
埃里克又要吻她的嘴,玛蒂尔达扭过了脸,“还没洗漱。”
嘴巴里的苦涩味让她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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