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五两!
在没有耐药性的时代,抗生素真是王牌啊,才两片,效果立竿见影。
朱弦越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神得以放松。
心中念头一起,迅速盘算起了这五两黄金的价值。
明朝的一两,就是37.3克。
五两,就是186.5克,考虑到这年头黄金纯度不高打个九折,也有167克。
朱弦越后世也有一部分资金配置过黄金保值。
因此,对国际金价多有研究。
80年代黄金曾达到历史性的高点850美元一盎司,一盎司31克。
当时官方汇率一美元一块五,到1982年美元兑人民币升值。
去年8月,官方的外汇调剂价格就达到1美元兑3.08元人民币,黑市价格跟着涨,甚至有翻倍的。
结合国际金价和汇率,一克就值几十块,找到合适路子,朱弦越估计一克能卖七八十块。
五两金子,一瞬间就是万元户。
这笔钱作为启动资金,朱弦越已经可以干大事了!
至于李岩口中…
比这五两黄金还要贵重的东西……朱弦越反而不甚在意。
他是拱手致谢,随后接过盘子里的金子说道:
“李将军高义,在下却之不恭。
君子也有爱财之事,因为我的确也需要资金。
我手头的这些土霉素片,实在不多,需要更多的资金购买珍奇药材炼制,解救天下百姓。”
见识过土霉素片妙用的李岩对朱弦越更欣赏了,说道:
“小先生之心,我深感敬佩。
此外,一直口称将军,实在是太生分了。今日我对小先生是一见如故。
不如以表字相称,约为兄弟如何?往后直呼我表字:临泉即可。”
朱弦越笑道:“小弟表字“明达”,见过临泉兄。”
李岩欢畅大笑,上前执手,握住朱弦越,热切称呼道:
“明达贤弟!既然如此,这第二桩‘贵’字,我也是时候说与你听了。
以我观之,我主闯王,实有主宰天下之象。”
今年崇祯十四年正月,我主闯王攻克洛阳,杀福王。
七月,战项城。也就是而今这一场大战。”
“这一战里:闯王令我率军西渡泥河,抵达汝宁,进军豫中各州县逼迫官军进剿。
而我主闯王,则自领大军伏杀三边总督傅宗龙、保定总督杨文岳所部大军。”
“我本举人,在中原也有几分名声。
前些时日,我被奸人所害下狱被娘子营救时,还有颇多乡谊,年宜好友劝我回头勒马。
就连颇多至亲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但是,从今年开始,反而是他们接连书信相投,竟然颇有争先恐后投靠的心思。”
“一切盖因,而今闯王兵力雄厚,势力庞大。
尤其采纳我免税、慎杀、禁劫掠奸淫之策后,民心归服。
已经不再是流寇游贼,而是成了虎踞一方的新朝气象。”
“明达贤弟,你身怀医治天下之奇才,胸中有经天纬地之韬略。
如果你投奔我主,就有了一展大才的机会,以你的本事,开国公侯之位定如囊中之物!”
朱弦越听着头皮发麻,心道:去了闯军,我怎么发财?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
他想起了后世的新冠大流行,心中有了借口。
朱弦越说道:“临泉兄如此盛情,真叫小弟感激涕零,不胜惶恐。
有一桩事,我实在是不吐不快。恐怕,红娘子刚刚也应该有所察觉。”
李岩心中一叹,朱弦越虽然态度诚恳,语气谦卑,但成年人里有一句话叫做:没有答应,就意味着婉拒。
红娘子见话头偏转,善解人意地接下话头。
她刚刚细心留意到了朱弦越为李岩看病时的不对劲,问道:
“食厥你用橘子糖化解,伤寒你也有土霉素片应对。
但叔子刚才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那应该不是为了这些病症吧。”
朱弦越轻叹一口气,神色又有些沉重地说道:
“没错。我刚刚与李将军询问病情时听闻,你们一路从东往西而来,路上多有遇到病患。
又结合近年北方多地大旱,连续五年大旱之下,百姓死伤遍野,饿殍遍地,尸骨遗落路边。
这些,都为即将的另一场大祸酝酿出了根源。”
李侔微微一皱眉,心中嘀咕了一句:
“神神叨叨……接下来,莫不是要装神弄鬼了吗?”
他是传统的儒家士子,不信神鬼之说。
李岩城府更深,只是专注听着,似乎很是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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