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万全左卫,宣平附近,洋河畔。
大风吹过草原,急骤而短促,呼啸的声音让人心揪。
张小侯爷紧了紧长衣,明明一身高明气功,不会感到寒冷,可他就是莫名感到一股子凉意,从心底泛起。
他站在高耸的山坡上,视野放到十几里外,见远处有淡淡的尘土溅起,一匹马缓缓出现在单筒望远镜的圆框内。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马背上应该驮着一位重伤垂死的武者。
这些天以来,他和朋友们从京城派出的各等级高手,分成数十批次前去缠斗那道人,少的直接没了动静,可能被当场杀光。
人数多的,会留下一个废掉武功的伤者,让马匹驮着往前来送信。
不用一个字,也任由幸存的人开口讲述,总结起来只有一個意思。
那道士,很可怕!
张小侯爷从来没想到,那位在京城看似慈悲为怀的钦封真人,到了这荒郊野外之地,居然变得如此狠辣凶残。
粗粗算来,不到七天时间,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已经过百,甚至可能有两百的数字。
这都是个顶个的精锐,甚至包括一流高手,都没能将其拿下,反而被杀的七零八落。
“早知如此,该直接聚集众多高手,一举将其拿下的。”
张小侯爷多少有点后悔,虽然他并不疼惜那些人手损失,家里有权有势,没了再招,似此等鼠辈京城满坑满谷,花点钱而已。
问题是拖延的时间太久,让他原本满满的把握,有了一丝的不确定。
自信心动摇,对他可是前所未有之事,乃兵家大忌啊。
“嗯,这一路死的人是有点多,但能摸透了那道人的底细,值。”
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脸上看起来仍是云淡风轻,只小幅度的挥了下鞭子,便有亲卫快马下坡,朝着那孤零零的一骑迎上去。
没用多久,亲卫回来禀报:“小侯爷,是冀东四虎的老大,一双虎爪功全废,说是那道人用鹰爪捏碎的。而那鹰爪,应该是河南王家的秘传功夫……”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因为那位鹰爪王,三天前已经死掉了。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张小侯爷调度失当,那帮子武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自以为奇功绝艺天下少有,并不相信江湖传言。
那道士究竟多厉害,只听五岳剑派的吹捧,说什么跟任我行交手……那魔教的人说话能信?谁在现场看见了?
任我行失踪十几年,再次现身后也一直行踪诡秘,没有哪个成名的高手死在他那招牌《吸星大法》之下,要取信于人,也太难了些。
至于大宇宙国侍卫金某被断手,纯粹活该,闯人家真武庙找事,不知道那里有皇家供奉守卫着?
谁动的手,还不一定呢。
总之,将信将疑的多,也不肯与许多人一起群殴。
江湖人,面子大过天。
现在都知道了,道人很强,很凶残,可是拿命换来的答案,晚了。
二百多人出京,能活着回去的不过一成,太惨了。
好在,一切到此为止。
只要那道人敢来,定要他葬身于此。
张小侯爷转头看向后面,山丘遮掩之下的谷地中,散落着足有两百骑,清一色的草原精兵,都已经喂饱了肉食,就等着大战到来。
不多时,又是一骑从远处狂奔而来,远远的挥舞旗号发出消息。
点子来了。
张小侯爷精神一振,连忙用单筒望远镜看去,见袅袅晃动的视野之中,一人二马,晃晃悠悠的顺路行来。
那招牌式的高冠装束,马鞍桥后插着的长铍和旗幡,都指向此次的目标。
守和真人。
张小侯爷下意识的用了尊称。
他暗骂自己一句,命亲卫下去传话,很快听到悠扬的牛角号吹响,原本散漫的鞑靼骑兵纷纷跳起来,披挂马鞍和铠甲,检查刀剑兵器,以百人队为编组迅速集合,如流水一般聚集。
速度很快,让张小侯爷暗暗心惊,这些家伙别看粗鄙,一听杀人抢劫的勾当,战意飙升的让人害怕。
还好是自己的盟友,或者说是自己拿钱买熟了的走狗。
越强悍,越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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