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的突然,大马强弓,射出的箭矢迅疾精准,眨眼间飞到近处。
换成旁人,真可能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
陆泽早有提防,大袖挥出一蓬澎湃气劲,吹得那些箭矢稍稍偏斜,顺势一卷,便尽数笑纳,拢在手中,打眼一看,赫然是打造了倒钩倒刺的狼牙箭。
“这么狠?想直接要了本真人的命啊。”
陆泽说了句废话,抬眼再看,对面已经射来第二波箭雨,第三波已经拉开弓弦,蓄势待发。
果然是军阵杀法,这是直接不装了啊。
他再次挥袖卷走箭矢,第三波紧随落下,便在他照常以劲气裹住的刹那,突然有一根分成两半,从中窜出一道细小的精钢打造奇形箭矢,上面裹挟一道引而不发的真气,倏地加速直射咽喉!
子母箭,有高手!
陆泽眼波一闪,左手后发先至的抬到咽喉处,两指轻轻拿捏。
那箭矢爆发的力量强行穿刺他的阴阳真气漩涡,又前冲两寸,方才力尽。
“有点意思。”
陆泽嘴角勾起冷笑,蓦地催动胯下马向前加速奔行。
那十几骑毫不恋战,见三波箭雨拿不下他,当即拨转马头就要跑开。
他们之间隔着足有二十多丈,又都是好马,骑术精湛,在广袤草原之间拉大距离,摆脱追击,轻而易举。
可没料到陆泽的马经过真气改造,瞬间爆发速度远比平常高一倍,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提到了最高,甚至超出原本极限,四蹄落地的声音密如雨点,化作一道乌光掠草狂奔,很快将距离拉近到十来丈。
“不对劲,他换了马!”
前方十几人立即知道情报有误,造成误判,一下陷入不利局面。
不过他们人多,准备的也充足,还是有办法解决麻烦。
其中一人打個呼哨,十几骑立刻分散开来,两两一组向后射箭阻截,更有人偷偷往地上撒铁蒺藜,还有随手掷下铁凿连接的绊马索,一切旨在减慢陆泽的追击速度。
这都是熟络的夜不收手段,显然是明军才用的如此熟络。
陆泽对他们的身份越发笃定,神识笼罩住周边,对他们的举动洞若观火,轻巧提纵快马躲过那些障碍,朝着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人穷追不舍。
“拦住他!”
那人感觉如芒刺在背,短促的喝令。
当即有四骑拨转马头,就在拐弯的当儿横身张弓,一箭三矢,劲气比刚才更盛一倍,嗤嗤尖啸着猝然直射咽喉、眉心等要害!
“还藏了一手。”
陆泽扬起右臂,袍袖中漾出一抹寒光,挥洒剑身形成密集的剑花,精准点在每一根箭矢的精钢奇形箭头上,将其力道崩解,箭杆折断。
“好剑法!”
那头领居然在奔逃中关注后边战况,甚至脱口称赞。
不过策马奔腾的速度一点不慢。
陆真人还用得着他夸?
当日在西湖梅庄,与向问天对战之时,他也没忘了偷偷观察令狐冲和任我行的战斗,将那小子使出的《独孤九剑》观摩了个通透。
此时却是用上他自创的剑理,模拟“破箭式”,神识笼罩下,将箭矢方位、速度、距离、力量等诸多信息纳入计算,挥剑破解,与之前逆袭太行八义并无区别。
十二支箭矢落空,那四人又是一轮三箭齐射,马身转过来的同时,弃弓拔刀,嘴里打着呼哨,彼此掩护着从两侧狠狠撞过来。
这分明是要用自己的马与陆泽同归于尽!
够悍勇,可惜没用对地方。
陆泽从这些人身上看出武将家丁的特质,粮饷充足训练有素,关键时刻敢于玩命,寻常高手被他们缠上,真能搞出来几换一的战果。
不过用在眼前的战局,显然是用错了战术。
陆泽没用剑气,袍袖一卷荡起猛恶狂风,吹的四人眼皮都睁不开,只凭着印象中的位置继续猛撞。
却没发现陆真人已收剑拔枪,单手握住昨日缴获的那条长铍尾部五寸处,振臂一挥,便将右侧二人连刀砸的断折,拖拽马匹擦身而过。
左侧两人几乎同时迫近,只要一霎便能完成撞击。
不料陆泽坐下的马匹居然横跳八尺,避过他们的冲撞。
长铍也从背后转过来,雪亮利光掠过二人脖颈,两颗六阳魁首跳到半空,鲜血从腔子里喷出来足有一丈高。
陆泽连杀四人,脸上不见表情,心神却在极静之中荡起一抹波澜,是怒。
这些人本是难得的精锐,用在守卫国土边疆正合适,却被派来找自己麻烦,幕后主使该死!
他这枪法一出,其余人又是大吃一惊。
“怎地还有这种手段,之前并未提到……好个阴险的道人!”
那头领瞬间想到,必定是这道人惯会藏着招数,暗算伤人,才瞒过了京中那些大人物的眼线,让自己兄弟吃了亏。
不过能探出他的虚实,些许牺牲也值当。
陆泽虽是横马一跃,速度果然还是慢了一些,又让对方拉开了几丈距离。
他沉着脸一挥左袖,嗤嗤射出十几条细影,正是刚才收纳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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