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并不喜欢杀人,可你们为何一定要逼我出手呢?”
陆泽念完了“往生经”,抬头仰望天空,发出幽幽叹息。
若是玉灵子在此,一定毫不客气的差评:“都是来要你命的人,杀便杀了,矫情。”
“也是,总好过我被人杀,福生无量天尊,那没事了。”
自问自答,开解完毕,没有心障,满分。
单人匹马,溜溜达达的继续前进。
只是这马匹的负担越来越重。
除了出京时带的必备品,如金银细软衣服鞋帽,还有不可缺少的琴和剑。
现在多了长短不同的刀、枪,还有铁丸子之类暗器,虽说单件不重,备不住量大。
后边还有漫长的路要走,要么多弄一匹马,要么适当给它改造一下身体。
陆泽选择了后者。
少阳真气滋养之下,那匹百里挑一的好马打通了一条经脉,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居然有越跑越来劲的架势。
陆泽控制着它的速度,别随便浪费体力,一路走到龙虎台时,总算又遇到了拦路的追兵。
只有两个人,都是三十来岁的青壮年,浑身真气沸腾,血腥味老远就能闻到,显然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他们很有礼貌,远远冲陆泽拱手行礼,口称真人。
陆真人心中大慰,客气的回礼,捻须笑问:“二位莫非是替贫道打发了那些恶客?”
当先那位满面大胡子的壮汉瞪圆虎眼,哈哈笑道:“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也敢来捋真人的虎须,咱们索性一并收拾了,顺便活动下筋骨,如此方能全力以赴的与真人过招。”
他说的轻描淡写,恐怕弄死的人少说也得七八个,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痕。
可那内外伤不但没影响状态,反而激起了他的悍勇之气,此时满身战意快要溢出来。
陆泽转眼看向另一人,個子稍矮,更加粗壮敦实,手持两柄西瓜大的铜锤,分量起码七八十斤。
加上前者插在旁边的那条丈二长铍,不由脱口赞道:“真猛士也,若是将这一身本事用来冲锋陷阵,何愁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大胡子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两手叉腰轰轰哗哗的爆笑,眼泪都飚出来。
半晌后才摇头道:“连道长都被逼着离开京城,咱们这些小门户出来的,自武庙驾崩以后,便是想找个效忠朝廷的门路都不可得。还是不要说笑,痛快打一场,无论生死,不枉世上走一遭。”
陆泽肃然起敬,这俩倒真是纯粹的勇力之士,可惜生不逢时,最好的做法便是成全他们。
“好吧。”
陆泽骗腿下马,顺势抽了从太行八义那里得来的长枪,前行两丈站定,两手平端,摆了个中平枪的姿势。
大胡子眼睛一亮,讶然道:“都说真人剑法通神,原来枪术也如此精妙,只这起手式,便强过天下九成使枪的。多谢。”
谢的是陆泽对他的尊重,也谢真人让他有全力发挥的机会。
大胡子拔出长铍,双手以阴阳把握定,喉咙里发出一声虎啸般的低吼,迈开大步往前直冲。
他的周身气势随着步伐节节飙升,一步一个台阶的昂扬激进,此前积蓄的战意彻底释放出来,如同一道狼烟冲出囟门,化作肉眼难见的蚩尤旗烈烈飘扬。
四周的空气被其气血冲击的炽热翻腾,呼啦啦的狂风吹开地面沙土草叶,向前滚卷着形成一道土龙,有意无意伴随那长铍的轻微震动,由慢而快的搅动起来一个中空的漩涡。
快到陆泽身前之时,已经彻底变成呼啸的龙卷怒潮,厚重如墙,威势如山!
“看枪!”
大胡子舌战春雷,最后一大步落下,踩得方圆八尺大地塌陷,轰隆巨响中一枪直刺,劲气罡风犀利如刀,笼罩住陆泽上半身。
“好枪法!”
陆泽嘴里夸赞,两手也是阴阳把握住长枪,只用他最熟悉的一式“活门枪”主动迎上,于扑啦啦乱闪的枪影之中找到真身,枪头轻轻一磕。
嘡啷啷——
密如暴雨的急速撞击声连成一线,真气切割剿杀,制造出万千风刃,一霎间将那土龙撕碎,狂风往两侧呼啸掠过,把两侧数丈外的树木搅成漫天碎粉!
两团肉眼难辨的光芒暴露出来。
二人的双臂都在急速的小幅度运动,一息之间少说也有百十次的变化,那枪身曲直扭动如灵蛇,枪头乱点,洒出漫天碎星,嗤嗤嗤的锐啸不绝于耳。
陆泽那一式枪法的要诀乃是前虚后实,虚实相间,先诱使对方的劲气爆发,瞬间小幅度后撤、牵引其轨迹走偏,继而窥觑中门缝隙猝然前刺,扎一个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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