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就不信了,有两百鞑靼骑兵,还弄不死你个臭道士。”
……
十里之外,陆泽端坐马背上,身子随着得得蹄声节奏起伏,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另有一匹马跟在后边,驮了一路来他随手捡拾的兵器杂物,加起来足有几百斤分量。
“要是有辆车就好了。”
陆真人如此感叹,还是准备不够充分,忘了自己捅的篓子有多大,惹来一两百号高手前赴后继的冲杀,逼着他一天要念几百遍往生经。
“此番战后,我也能博得一个‘血手人屠’的称号了吧?这放在诸天万界,也是能拿得出手。”
他自我调侃,拿起水袋轻啜一口,眯眼看向远方,视线尽头,有一道黑线恍恍惚惚的展开。
微微的震动声,传入他敏锐的神识感知,那是密集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由缓而急,由乱而齐,渐渐以雁型阵向两翼展开,囊括河畔的平整草原,如罡风席卷大地,呼啸冲击而来!
“居然用两百骑兵,还真瞧得起我啊。”
陆泽幽幽一叹,放好了水袋,右手拔出长铍,夹在腋下,试着抖了下前面的二尺剑形铍头,一道先天真气灌注其中,往来流转,凝聚凛冽的锋芒,渐渐闪亮。
“来吧,正好试一试新学的骑战之术。”
他心念一动,真气变化,胯下马立即响应,昂头发出一声长嘶,猛然四蹄发力向前一窜,赫然跃出足有三丈,再次蹬踏冲突,好似一道黑影贴着草皮稍尖呼啸前行,转眼间冲出半里,以更快的速度迎向对面骑兵。
“哎呀,他竟然敢主动冲锋,这是打算突破单薄的阵线,直接往远处逃跑吧?”
张小侯爷远远看清,诧异的叫起来。
旁边一名敦实粗黑的鞑靼小将闻听,用拗口的汉语答道:“跑不了他!敢暗算了俺们大汗预备要请来敬奉的大师,他就得死。张小侯爷,战阵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且安生看着就是。”
说完,他呼哨一声,挥舞弯刀催马冲下突破,汇入骑兵队伍。
区区十里地,双方都加速冲起来,转眼拉近到不足一里之地。
鞑靼骑兵忽然变阵,一部拉出弯曲的弧线,向右侧包抄过去,另一个百人队变成锋矢阵,那小将担当尖头冲在最前,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怪叫,其他骑兵跟着高亢的喊着。
距离越来越近,包抄的百人队忽然在狂奔中开弓射箭,密集箭雨呼啸着笼罩住陆泽的头顶。
“这便是曼古歹?”
陆泽仍有闲情抬头张望,看清楚那上百箭矢的下落之势,竟然精准封住他可能躲藏的方位,中间还夹杂着几支破甲重箭,后发而齐至,轨迹相对平直,声微而力宏,威胁度极高。
就是欺负他身上无甲。
靠真气护体,哪能抗得住几轮攒射?
陆泽当然用不着。
他喉咙里发出悠长啸声,双臂一抖长铍,前方颤起七朵斗大的枪花,连缀如轮,向前一推,空气中爆发短促的锐啸,将五尺见方的一片范围笼罩,落入的箭矢尽数搅成碎片。
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角度和范围小有变化,正是计算了他的马速,落点依然形成覆盖。
陆泽抡枪成圆,不怎么用力的挥舞轮转,将一蓬箭矢尽数扫荡开来,周围落下的羽箭密密麻麻,扎成了小树丛也似。
“好一个鞑靼骑兵射术,果然不凡。”
他嘴里夸赞着,却毫无减速的意思,仍旧向前冲击。
第三波箭雨过后,那队骑兵兜向他的后路,显然要形成包围圆阵,防止他逃脱。
陆真人豪迈的大笑:“待会儿谁想逃还不一定呢。”
他的胯下马连续数日真气改造,已经适应了激烈的奔突和凶煞战意,此时看到前方汹汹而来的百人队,居然爆发出一股凶戾之气,亢奋的嘶叫着,再次加速。
对面的鞑靼小将看的眼窝一缩,这种现象不寻常,对方冲出箭阵还毫发无伤,这是要硬冲马队,找死还是有信心?
长生天的子孙,绝不阵前怯懦。
他嗷嚎一声,压低了身子,两眼从头盔下沿死死盯住陆泽那张俊脸,心中默算着距离,呼吸渐渐接近无声,心跳压制到与马背起伏一致的节律,就在双方急遽靠近到三丈之时,蓦地一刀挥出去。
嘶啦一道刺耳的尖啸,那刀剑激发的气劲裂开草皮,自下而上划出完美弧线,狠狠斩向对面道人的马首。
陆泽早已锁定了他,正要摧敌锋于正锐,手中长铍抖出脸盆大的圆弧,便在那刀劲斜刺里斩来的刹那陡然一沉,嘭的一声将其敲碎,跟着翩然一转,画条斜线,自侧面扫在对方的马耳朵根部。
喀嚓!
半边马头切开,热血飚飞一丈!
陆泽的长铍好似毒龙向前击刺,那鞑靼小将一个蹬里藏身闪躲,不料粗硬的剑型铍头居然弯折向下,嘶啦割裂他的背甲,一股真气猝然爆发,击碎了他的脊椎骨。
陆泽策马擦身而过,长铍一晃探入后面两骑之间,蓦地大幅度横向震荡,将两匹马活生生砸断脖子,跟着寒光一闪,斩断两颗人头。
张小侯爷在远处看的后脖子发凉,隐隐感觉,有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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