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傅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向门口走去,口中说道,“你们这帮锦衣,无法无天,我要参你们。”
锦衣校尉面无表情,等张天如走到门口,说道,“大人,这就是张傅张天如。”
有点尖的声音问道,“你就是张傅张天如,南直有点名气的那个?”
张天如一听对方提起南直的事,立刻挺了下胸膛,说道,“吾正是张天如,我告诉你们,赶紧把我给放了,呜呜。”没等说完,嘴巴里就被塞进了个东西,堵的说不不话来,“带。”旁边的锦衣校尉拿出个黑布袋,就给套了去,张天如的呜呜声更大了。
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呜呜,呜个屁,把嘴巴里的脏布吐出来就是,告诉你,没有容许,不准拿下头套,不准说话。不准问干什么,当然问了,咱家也不会回答,带走。”
汪文言听到尖锐的声音,心里一动,难道是宫里的,这是要带张天如去哪里?
张傅吐出口中的脏布,“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尖嗓子举起短木棒,就敲在了张傅的身,口中道,“把咱家的话当耳边风,今个就教你个乖。”说完连着几棒下去,打的张傅乱蹦乱跳。
“还敢动,让你在动。”又是几棍打下去,打的张天如乱叫,尖嗓子怒了,“你还敢叫。”就要接着追打。
“行了,办正事要紧,你还当这是在营里。”同行的阻止了将要继续下去的闹剧,“带走,没耽误时间。”
汪文言要紧一缩,营里,这是要将张天如带去那个营里。没等汪文言考虑清楚,尖嗓子的问道,“那个是汪文言?”
“大人,我是。”汪文言站了起来。
尖嗓子的被叫了声大人,心情好了很多,“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陛下驾前的一小卒罢了。”
“莫要多说,难道你忘了规矩,想要尝尝军棍的滋味。”旁边的提醒道。
“不用你说,我知道规矩,”尖嗓子的说着,拿出个头套,“看你是个机灵的,自己戴,什么不该干,你可明白?”
“是。”汪文言拿过头套,干脆利索点戴,了马车,一路行去。
汪文言坐在车中,竖起耳朵收集着消息,可惜只听到踏踏的整齐脚步声。
“什么人,马车里装的是什么?”
“本官东厂暂编特遣三营哨总,这是腰牌,奉命公干,闪开。”尖嗓子的说道。
车轮珞珞,汪文言坐在车中,“东厂,特遣,公干。”
“你就是张傅张天如。”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张天如伸手就要拉扯头的黑头套,胳膊挨了一下狠的。
“教教他规矩。”
连着几棍抽了过来,打的张傅浑身疼痛,“我是举人,我有功名再身。”
“再打。”沙哑的声音吩咐道,张天如又挨了几棍,“停,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就是张傅张天如?”
“是。”
“你觉得大明如今情势如何?”
张天如心思活动了起来,看这架势,莫非是哪个贵人想要看看我的学问,“我大明富有四海…”
等张天如足足吹了一会牛,又问了起来,“你对大明的官员士绅诡记,冒替,有意拖延赋税的事怎么看,要是让你当一地县令,你会怎么办?”
张天如好恼,就凭我这才学,我这名声,才让我干个县令,瞧不起谁呢?我这样的,就该指点江山,辅佐君王,再不济,也得弄个御史言官干干啊,小小的七品县令,阿涂,“七品芝麻官,吾不肖为之!”张天如虽然带着头套,还是挺起了胸膛,昂起了头。
“带下去。”沙哑的声音响起。
张天如:我这么有才学,有名气的,你们就算不礼贤下士,也该许偌个大一些的官吧,这是什么意思,问了一堆,连个头套都不拿,就把我赶出去?
“带汪文言。”
张天如跟汪文言擦身而过。
“见过大人,汪文言有礼了。”汪文言向前方拱拱手。
“汪文言?”
“是。”
“几年前,魏阉权势滔天时,你是如何逃过一劫的?你投靠了魏阉?”
“没有。”你一口一魏阉的,我有多傻才会承认跟魏阉有关联。
“你出卖了同僚,或者说是同党,换取了自己的活路?”
“没有。”
“你确定?不要试图欺骗,那样的后果,我想你不想知道,也不要怀疑我们的力量。”
“是,我用他们换取了我的活路,”心里的伤疤被揭穿,厉声说道,“反正都要死,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他们去死,我想活,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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