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吐吐舌头,“我在我家公子面前并不敢多言,人其实挺好的,只是他生气得样子太可怕。活得不耐烦了才敢跑他面前抖机灵。再说,我家公子他身边并不缺解闷的,他只缺知心人,可他平时那般高深莫测,岂是我们做奴婢的能懂的?”
“你家公子强势霸道,心气高,又冷傲,我先前觉得那个崔琬姑娘温温婉婉,言语轻柔,又善体人意,是最适合你家公子的,话说以柔克刚嘛,谁知你家公子根本不接碴。”
“哎哟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圆月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什么?”
“内侍省在官宦人家选知书达理的女子,据传是在给太子身边选人,崔姑娘报名了呢。我家公子是没看上人家,人家也未必就看得上我家公子呢,人家眼界高着呢。”
常久愣住了,她回过神,对圆月说,“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都是道听途说的没影的事。”
“我没有道听途说。那房大人跟我家老爷子在一起闲聊时说起,我去倒茶送果子的时候听到的。”
“哪个房大人?”常久犹觉此事有些悬乎,她没往别的事上儿想,她只想到了她的堂哥常恒。
“房侍郎房大人啊。”
“哦。”如此说来,由不得常久不信。房侍郎常在天子身边,消息自是灵通可靠。她想起之前那日在堂哥面前提起崔琬,堂哥说她‘多事’,堂哥虽身为武将,但一向温文儒雅,那日竟狠狠训斥她,一点情面都不留,训得她都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因她探牢阙律啜,害他受牵连,他才那般恼怒,如今看来,不只此一件呢。
哎,真是人心难测,记得华阴校猎时,她还问过崔琬是不是喜欢太子,崔琬没有承认,这一转眼反倒成了太子妃的备选人物?
“据房大人自己说,这是太后的意思呢。”圆月又补充了一句。
常久笑笑,又催圆月,“不聊了,你回车轿上去吧,走了这半会子路了,再不回去,绿柳该找过来了。”
圆月点点头,“小姐,您记得吃东西。”说完,匆匆离开了。
车轿颠簸晃悠着,车轮的响声刺耳单调,惹人厌烦。常久叹气,心里别提有多憋闷了。再走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会憋死在这车轿里。
还好,斜阳西照,暮色渐起,长长的车队总算进了泾州城内。
一阵又一阵吆喝声传来,“车轿停下来了,停下来了,今晚就歇在城里了。”
常久看了眼怀西,怀西还在睡,车轿一停稳,怀西的一大丫头仆妇嬷嬷便围上来服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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