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绅商人议论纷纷,很快都有了计较。
有人想要田地,有人看上店铺,有人不怕忌讳,觉得李家的老宅子不错……
更有人居然看上李家某个丫鬟……
众人正说得热烈之时,张世恒却是翘起兰花指,嗤笑一声。
“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喝多了吧?在这做啥白梦呢?”
“昨日二弯坡王府好一场恶战,据说小王爷亲自披挂上阵,力毙数贼,还抓了活口!”
“人王府损兵折将,小王爷亲冒矢石,又使尽手段,逼迫衙门就范。若是这些产业田地就这么轻易到了你们口袋里,小王爷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张世恒这话说得就太直白了。
这样的实话很不讨喜。
在场众人神色一僵,却没有反驳。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王克礼瞥了一眼张世恒,二人不经意间交换了一下眼神。
王克礼轻咳一声,笑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夺人产业,更是不共戴天之仇!”
“孙李两家与小王爷的纠葛,诸位也都知道,在下不必细说。”
“说到底还是贪欲太盛,走上了邪路!”
“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报应不爽。”
“依老夫看,孙李两家和王府之间的事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了,以免引起王爷的误会。”
当即就有人表示不满道:“孙李两家产业何其多,良田铺子无算!纵是孙家北城的北城码头,亦是日进斗金之地。”
“王府有那么大的胃口,吃得下吗?”
那人语气阴恻恻的,连带着看向王克礼都有几分不善。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衙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哄闹之声。
众人居高临下,却是看得真切。
“杀!”
“杀了他!”
激动的人群放声怒吼着,不断冲击着维持秩序的衙役。
只见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李乾务被拖死狗一样拖到侧刀之下。
冷冽的刀光在阳光下泛着森寒的冷意。
“咔嚓!”
侧刀重重合上。
一刀两断,尸首分离。
血流一地,李乾务的人头滚出去老远。
哗!
兴奋的人群纷纷鼓噪起来,叫好声甚嚣尘上。
百姓们只觉不虚此行,今日总算得见士绅老爷倒了大霉。
与此同时,醉悦楼上的士绅怔怔看着李乾务的人头,双目失神。
如在梦中!
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这李乾务就这么死了?
“李家完了!”
有人哀叹一声。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大哗起来。
“这小王爷的手段,真够狠啊!”
一众士绅商人看着李乾务狰狞的人头,面带恐惧之色,议论纷纷。
张世恒却是惊叫一声,翘起兰花指阴笑道:“诸位谁还想从老虎嘴里抢食,不妨去试一试。”
“呵呵,这侧刀可真够利的!”
有人下意识想要反驳。
可看到李乾务的人头,话噎在嗓子,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一切的算计,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总是那么苍白无力。
众人心中明白,这位小王爷可是喜欢掀桌子的主儿。
他们都是金贵人物,断不至于因此与王府交恶。
毕竟,士绅地主之中,多是耽于享受之辈。
心下有了畏惧,也没人再提孙李两家的产业了。
不一会儿,众人倚红偎翠,交杯换盏,气氛又活络起来。
……
洪镇,李家堡。
“大爷,不好了!”
“二爷被衙门捉了去,当场砍了脑袋!”
自李乾务设计陷害李乾元,罢了他的家主之位,李乾元就被送到李家在乡下的庄子上。
美其名曰,镇守祖宅。
李乾元似乎没有再与李乾务争锋的意思,每日只谈笑玩乐,真如江南富家翁。
今日,底下小厮刚刚奉上清茶,乍一听闻如此令人惊骇的消息。
李乾元手一哆嗦,差点拿不住茶杯。
他霍然起身,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
那前来报信的管家跪倒在地上,哭嚎道:“大爷,衙门给二爷安了个谋害宗室、造反作乱的罪名,在衙门口砍了脑袋!”
李乾元顾不得为兄弟惨死而哀痛,他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谋害宗室,造反作乱,一桩桩事说清楚!”
那管家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和盘托出李乾务与孙家的作为。
听到李乾务与孙宏运私通匪寇,暗杀瑞昌王,李乾元脸色发白,颓然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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