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天人?”七人惊骇。
“不,是死的天人。”徐诚之淡然。
孩子哭了会拍拍屁股起身,见到麒麟殿内多出的七个大活人,高高兴兴蹦过来。
他伸手出来:“我叫玄炭,煤炭的炭,以后你们就是我小弟,我罩你们。”
“嗯……嗯。”白子安嗯嗯啊啊的有些结巴,跟玄炭握手,一个激灵。
他的本命剑是“霜尽”,很凉很冰。
可这个孩子的手更冰,死人那样的冰。居然叫做‘煤炭’,他觉得有些好玩……
“臭小子脸倒是跟煤炭一样黑。”李鱼下了死力揉他脑袋,不管他的叫喊。
“臭家伙我叫人了!”玄炭大喊。
“你叫啊,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李鱼的硬气戛然而止,此时紫气东来,天界霞光大绽,他环顾麒麟殿,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大殿内瞬间多了很多很多人,他们穿着睡袍打着呵欠,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讨论着杂七杂八的事。例如天帝与宫中哪个侍女的八卦,例如流云殿天女美貌排行前十榜,例如“你这家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快躲起来!”
这是禹灵学院七人的第一反应。
“不必,这些人只是虚妄。”徐诚之低低的说,“或许你们有人已经见过了。”
虚妄,原来一切都只是虚妄。
行走的天人们穿透他们而过,不悲不喜,好似存活在另一个时空。
那个时空,是一个永远的轮回。永劫轮回。
“喂喂喂!没见到这个臭家伙欺负我!”玄炭对着一个走过的天人喊。
天人并没有理会他,朝流云殿的方向走,旁若无人。
玄炭愣了愣,拍掉李鱼的手,坐下来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面。
好似一块烧尽后没有用的煤球,被丢在那里随风散去。
“他说他是这里最后的残魂。”苏涂说。
“他说铜钟是他的先祖所造,他们历代守护。”顾一说。
“他说只有他能敲响铜钟,除掉有个乌漆嘛黑的女人。”刘北楼说。
“他说敲响铜钟就能离开这里,但只有他能做到。”华青说。
“或者是等。”徐诚之说。
“多久?”白子安问。
“七十年。”徐诚之忽然晃了神,“七十年钟。去见见吧。”
……
孩子的悲伤去得很快。
有了七个新伙伴,玄炭蹦蹦跳跳的带路,往天河走。
那口铜钟,就在天河之上。
“我忽然觉得你跟一个人很像。”李鱼看着蹦跳的玄炭。
玄炭扭过头来:“像?”
“要是你再白一点,就会像一个山壁下独居茅庐的老人。”
“我看你是傻了。”玄炭想不明白,放弃思考对李鱼说,“你说你很能赌,今夜叶子牌不见不散?”
“居然大晚上在鬼宅里打牌……”连灵心抱着肩膀耸了耸。
“鬼不可怕啊。”祝湘说,“何况也不是鬼。你若是害怕就跟我去流云殿吧。”
“小师妹真是勇敢……”宋生自言自语的喃喃。他们几个大男人也害怕那些幻影,所以打地铺在殿中央不去卧房。
“你剑上的是鬼吧?”连灵心小小声问。
“嗯。”祝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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