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朝政的发展来看,薛仁贵的选择,才是正确无比的。
开国之初,为了安抚人心,高祖皇帝李渊,才会大肆封赏勋贵。当今国丈武士彟,就是因为起兵之初,献金之举,才获得了应国公的爵位。
但是,这种爵位,很难保留。商人出身的武士彟,尽管在为官任上,政绩突出,却一直被真正的勋贵圈子排除在外。到现在,如果不是有一个厉害的丫头,恐怕谁也记不住他是谁了。
同理,因为荫庇获得爵位的勋贵子嗣,继承得到爵位以后,也不是都能牢牢守住地位的。
曾经,太宗朝的国公何其之多,这些国公,战功何其彪悍!
但是到现在,他们的子嗣,真正站在朝堂中能够发声的,还剩下几个?
所以说,爵位这种东西,只是虚名而已。真正决定一个人地位的,还是政绩、战功。
有了政绩、战功,官二代就算不依靠父辈的爵位,也能顺利上位。而有这两项打底,位列朝班,也更有底气。就算遇到一两个想要撬位置的家伙,也能闭上眼睛,屹然挺立。
而若是没有战功、没有政绩,就算继承下爵位又有什么用?不还是只能躺在祖宗的功劳本上过日子,稍有问题,顷刻就会倾覆?
既然这样,还不如只继承父辈的遗产,远离朝堂这个是非地,到不起眼的角落繁衍后代呢。
一直目送着薛讷离开演武场,李贤并没有多嘴。
事实上,好多时候,父辈的嘱咐都是很有道理的,只是你没有猜透其中的用意而已。
薛讷才走,王勃就兴致勃勃的跳了出来。
好为人师是人类的天性,特别是遇到一点就通的学生时,就更是快乐。
换了一身衣服,李贤跟着王勃去了书房。
古代的典籍何其多也?
今天王勃搬出来的,是《太史记》。
因为太宗皇帝曾经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的话,所以各种各样的史书,就成了皇家子弟的必修课。
《太史记》,其实就是司马迁的《史记》。
《史记》从传说中的黄帝开始,一直记述到汉武帝元狩元年,叙述了三千年左右的中国历史。如果是初中的历史课,李贤觉得自己早就昏昏欲睡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却无比滴感兴趣。
这个时候的人,尤其是读书人,尤其喜欢钻故纸堆。针对一件事儿,你要是能扯出一长溜儿的典故,就算再能说的人,也得服气。
当讲到《史记·太史公自序》的时候,李贤对一段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夫儒者以六艺为法。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故曰‘博而寡要,劳而少功。’”
念到这一句的时候,李贤很感兴趣,于是又念了一遍,才向王勃讯问:“王文学,这一句怎么像是在评判儒学?还有,里面的‘六艺’,指的分别是什么?”
听到沛王对这一句话发问,王勃也是一脸的无奈。
顿了半晌,他才解释说:“这句话确实评判了儒学,太史公认为,先秦时期儒学无法完成政治上的统一。但是,那是以前的说法,算不得数。不过,沛王殿下如果对‘六艺’好奇的话,微臣倒是可以为您讲解一下。”
说完,王勃也不等李贤答应,就开始讲解六艺的具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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