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还没有普通老百姓敢与官兵这般说话,又是个女子。
看衣着,不俗。
其中一个说:“没看他们就要死了?这地方正闹瘟疫,出了事情你负责?”
“闹瘟疫和他们有关系?你确定他们两个感染瘟疫了?”
“大人吩咐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
“哪个大人如此丧尽天良,视百姓的命如同蝼蚁,我看他这官运是到了。”
几人听这话便知,此女并非本地人,否则,怎会不知谁下的令。
“走开,别妨碍我们办公。”
其中一个官员粗鲁的就推了文善一把,推得她身子朝后蹬蹬而退了好步后,被静王伸手接住。
文善看他一眼,有点怒。
你就这样看着?不帮忙?
静王扶她站稳,这才走去,对那几个官兵道:“是州牧下的令吗?”
又一个找事的。
“是有如何?你有意见?”
静王拿了腰牌,道:“不管是谁下的令,现在都给本王传令下去,严查城内所有发热咳嗽之人,生病的全部集中到民房里,由大夫前去诊断,若有谁胆敢任意处死一个,谁就来为他们偿命。”
声音并不严厉,但就是掷地有声,吓得人一愣一愣的。
年轻的带刀护卫白珏厉声道:“静王到此,尔等还敢草菅人命,速通报下去?让州牧迎见静王。”
竟是静王驾到。
早知静王已派人把粮运到,十多天过去了,本以为静王本人不会到,哪知他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还无一人发现。
下面的官兵不敢怠慢,立刻跑去通报的通报,带路的带路。
静王吩咐下去:“这两个人,给本王好生安置,若是在你们手里死了,拿你们问罪。”
下面的小兵不敢置喙,立刻小心的让人抬上板车,往外送。
静王又吩咐下去:“白珏,留下监督全城,统计人数,不漏掉一人。”
白珏领命。
蔡文善默默的跟在其后,给他个白眼,有点气。
他一开始就该开口说话亮自己的身份,偏等她说话没人理后,才显摆他能,就他厉害。
静王一路走又一路询问了各种的粮价,比帝都的粮价都高出数倍。
静王说:“给本王记下,趁机哄抬粮价的,发国难财的,一律严查,不放过一店一铺,罚一千两到一万两白银不等。”
下官记下。
不多时,那边州牧已带着人马迎来,行礼,道:“静王驾到,为何没提前通知一声,也好让下官城门外迎见。”
州牧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本是威风八面的一个人,见着了帝都来的静王后也立刻变得卑微起来。
静王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黎州牧好大的官威,是想这满州的百姓都死掉,只剩你一人吗?”
轻凉的声音总是过于诛心。
这不就是在骂他抗灾不力吗?
州牧心里惊,忙道:“元州干旱三年,此乃天灾,下官无力抗天,还请静王定夺。”
这是要甩锅了,甩给天。
既然静王来了,就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这事若做得好,是大功一件。
若做不好,就会被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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