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静王派了一队人马,一位太医,护送太子回京。
太子四下张望了望,没见文善过来。
静王过来送他说:“皇兄,请吧。”
左右都是人,太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但还是可以打着表兄妹的名誉询问:“表妹呢?”
“善儿啊,她让我转告你,就不送你了,皇兄一路保重。”
太子没再多说什么,这是看他病好转了,又想要刻意想要避开他,他明白。
他上了马车,带着二狗子一块回京。
静王这边也没闲着,待太子离开,他也带了人马一块前往元州了。
有了文善昨天的表白后,静王今天的心情明显好很多。
他心情好了,自然就有了好脸色,便与文善同乘一马车了。
文善见他不请自来的坐到自己马车里了,警惕的往最里面挪了挪,睁大眼睛看着他,如临大敌。
静王看她一眼,坐下,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她勉强给他一个笑,她是很开心的表情行吗?
静王问她:“你在怕我?”
“静王威风堂堂,谁人不敬谁人不怕。”
她面上带了几分讨巧,静王看着她,直看到她头皮发麻,垂眸。
马车继续朝元州的方向去,路上再无它事,到了元州境界。
傲渊置十三州。
每州设州牧一人,本是朝廷派出的监察官,巡查各州情况,日积月累,职权一步步扩大,由监察官变为了地方的最高长官。州牧有权率军进攻其他异族。
静王所带的赈灾粮食早八九天前便先他一步出发,抵达元州,发放到州府手中。
静王这次带了少量的人单独前来,便没有传达下去,也没让人前来迎他。
州牧也不知道他会来,估计大概以为他不来了。
人马进入州城。
白天,城门守卫松懈,行人往来,生意依旧,只是价比往年要高出数倍。
饥荒这样的事情,饿的向来是老百姓。
身在高位的官员永远不可能没饭吃。
酒楼依旧开着,有衣着华丽的大爷公子朝里来往。
醉红楼这样的地方也依旧歌舞升平,好一个太平盛世,哪里有闹饥荒的样子。
静王下马车徒步而行,四处看了看。
蔡文善依旧戴着帷帽,跟着看了看。
路边还有个奄奄一息的人,腿上生了疮,有野狗过来嗅了嗅,似乎在等他死,可以食他肉。
旁边也不泛饿得面黄肌瘦的,躺在地上讨饭,有气无力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来往的人说:给口吃的吧。
这年头米面金贵,没人给他。
“这两个老头快要死了,把他们抬了扔到乱葬岗,免得他们感染瘟疫人传人。”
有几个官兵过来吩咐一声,便有几个小兵过来抬人。
其中一个明显挣扎了一下,又惊又怕。
文善看了看一旁的静王,他面无波澜的看了一眼,似乎并不为所动。
这些人的心,都是刀子做的吧。
他不管,她管。
文善快步冲过去,喝斥:“你们干什么?没看他还活着吗?给我把他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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