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骞也反应过来,赶忙抢先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人与学生乃是同乡,先前曾欠下学生三百五十文笔墨钱,如今已过去一年之久仍不见归还。今日偶然与之相遇,学生不过是提了一句,便是遭其恶语相向。”
林逸笑容淡然,看着语噎的岑参:“是这样吗?”
岑参脸上一红,自卑的低下头:“是”
见岑参羞愧难言的模样,王骞气势更足,连忙道:“大人,此人非但欠钱不还还对学生恶语相向,此等德行怎配参加我朝廷的乡试。”
林逸斜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回话,朝韩虞点点头,后者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吊钱扔给了王骞。
“你说他欠你银钱,如今还你一笔勾销。”林逸走了一步,笑看着还在蒙的王骞,道:“不过本官刚刚听闻有人暗中私相授受,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骞赶忙冤枉道:“诬陷!这是那岑参在诬陷学生啊!”
早就在楼上看足了戏,林逸岂能不知这王骞是个什么货色,恐怕可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这才仗着家境欺负这个岑参。
本来他是不愿出来的,毕竟身份不同,而且大街上人多口杂,一个不好就会授人话柄。不过当他看到这个岑参那副倔强不屈的模样时,却隐隐有些欣赏。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帮助岑参,更是想要借此敲打一下这些暗中私相授受的洛阳官员们。
如今洛阳官场俨然分为两派,以他为的一派官员们,若是想要出头,那就必须要扶植自己的亲信。这场乡试便是一次极好的机会,若是能够借此选取几个有文采有能力,又没有根基的学子,对于日后掌控洛阳官场来说,将会轻松不少。
林逸笑容不减,看了看周围的学子们,朗声道:“众位,此番洛阳乡试,乃是对尔等学子多年以来苦读的评判,更是对尔等今后仕途的衡量。倘若真是有人徇私舞弊暗中操控,你们可愿意?!”
“不愿!”
放在任何时候,徇私,都是为人所不齿的做法,不管是背地里搞得多么恶心狰狞,但明面上都是一片祥和大义无私。
尽管这些前来乡试的学子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暗中买通的存在,但大多数的也还是那些无门无路的寒门子弟居多,毕竟能搞得起徇私的人,家中也同样是非富即贵。
王骞闻言,面色大变,赶忙道:“大人公正无私,学生真乃是被人构陷,还望大人明察!”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逸竟然如此袒护岑参,否则也不会如此口无遮拦,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是不是构陷,一查便知”林逸原本笑着的脸上,顿时冷素起来,严声道:“但,尔等同为此番乡试学子,理当互帮互助互敬互爱。寒门子弟怎么了?本官同样出身寒门,但依旧可被朝廷赏识!”
一句话,直教周围许多学子为之动容,这些人多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寒门子弟,十年寒窗苦对他们来说已是不容易,此生能够出人头地的方法也只此一条。林逸的话无疑是给了他们莫大的希望。
都说寒门难出贵子,可恰恰这些寒门子弟,才是最为庞大的群体。他们有着仇富的心结,有着坚毅的决心,更有着容易躁动的心。
这不算是贬低寒门的意思,只是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半日,林逸为寒门子弟出头的事情便传得沸沸扬扬,整个洛阳城内的学子纷纷争论不休,有些人高呼林逸不公仇视世家子弟。不过也有些人对其更为尊崇,俨然将他当成了寒门子弟们的一片旗帜。
林逸也确实争气,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当天便将整个乡试学子的名单彻查了一遍,更是派人将这些前来乡试的学子们统统勘察了一遍。
此举更是引起诸多不满,毕竟毫无证据便要将人当犯人一般调查,别说这些人,就算是乡间佃农也同样不会信服。
一些以世家子弟为的学子们,纷纷抱团,四处宣扬林逸不公,更是惹得洛阳几个世家门阀声抵制。
然而大家都忘了,此事的始作俑者不过是两个小小的乡试考生罢了。
孙昭坐在府衙大堂愁眉不展,以林逸平时的手段策略来看,这么做显然不是他的风格。如此张扬的打压士族学子,这不是明摆着被人抨击么?就算他想要拉拢那些寒门子弟,这么做也的确有些过火了。
难不成他变傻了?又或是脑子进了水,不想活了?
然而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孙昭不相信林逸会这么笨,可也猜不出他这么做的用意到底为何?
眼看乡试在即,可这些即将考试的学子们却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反而被这一场舆论吸引,各方势力混成一团,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
若是因为一场舆论而搞砸了这场乡试,孙昭想到这儿,不仅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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