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三人关系并不是多好,或者说层次不同的人,本来就不会成为朋友。而这两人的表情也不难看出,有那么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其中一人脸带嘲笑,语气讥讽:“听说岑兄今年把家里的祖宅都给卖了?这是准备不成功便成仁啊!”
岑参被说得脸上一红,语噎道:“若是岑某日后能够中第,定会再买回来。”
另一人哈哈一笑,完全没有一丝尊重的态度:“可王某记得,三年前岑兄卖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我”
“岑兄啊某劝你还是早早回去吧,这样也好省下些银钱,等回家买上半亩地,也好过如今这般买不起笔墨纸砚的强。”
岑参明显不善言辞,人也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书呆子,被气得结巴起来:“岑岑某今年定能中第!”
“哈哈这句话岑兄三年前好像也说过”
二人无情的嘲笑,引来了许多围观的路人,其中不乏一些准备乡试的学子们。
岑参处境更加尴尬,起身欲走:“与你们无关”
王姓学子显然意犹未尽,伸手拦住去路,笑着讥讽道:“与某无关?难道岑兄忘了,你去年上我府上借了三百五十文的笔墨钱。王某若是没记错的话,岑兄到如今也还未归还吧?”
岑参脸红地低着头,整个人尴尬得几欲逃窜:“欠你的银钱日后岑某定会还你”
“可如今你连祖宅都卖了,拿什么还我?”王姓学子脸色淡然,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不是为兄说你,岑兄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怎就不知轻重呢?两次乡试都没上榜,便已说明你与文坛无缘,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吧。”
一旁的学子们也不乏看笑话之人,纷纷落井下石道:“这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兄台如此执着,恐怕要悔恨终生啊”
“可不是,有些人生来就没有这的命,即便是强求也是没有结果的”
岑参自觉丢脸,忍不住大声辩驳道:“无钱又如何!任你王骞家中殷实,但这乡试比的是,又不是家境。”
“”王骞冷笑一声,啐笑道:“岑兄落榜两次,又怎好意思说?”
“你!”岑参刚想开口,却又强忍住,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眼中怒火翻腾。
“我如何?”王骞自是有恃无恐,一脸嘲笑的看着岑参。
岑参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语噎道:“哼!私相授受之人,岑某不与你做这口舌之争”
王骞顿时大怒,一把抓住了岑参的肩膀:“竟敢污蔑王某!今日你要说说,是谁私相授受!”
如今乡试在即,周围又有这么多的学子们看着,王骞怎会在这个时候任由别人玷污自己的名声。
岑参有些惧意的挣扎了一下,奈何自己弱不禁风挣脱不开,只好辩驳道:“是谁干的,谁心里清楚”
王骞气急,狠狠地拉扯一下岑参,怒道:“一个小小的田舍儿!考不上功名便来污蔑王某,今日非要拉你见官不成!”
周围看热闹的学子们,也都来了兴趣。到底是谁污蔑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乡试马上就要开始,若是这两人闹出了大动静,恐怕会被剥夺考试资格。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个好事。
“住手”
喧闹嘈杂的人群中,一个黑脸大汉脸色冰冷,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一手推开了争吵的二人。这些平日里手捧圣贤书的学子们顿时禁声,生怕这黑脸汉子一言不合一拳捣过来。
随后,早在楼上看够热闹的林逸信步走了出来,脸色温和笑容可掬:“众位这是干什么呢?”
被王骞推倒的岑参第一个认出了林逸,毕竟之前在洹园时他曾与林逸请教过八股,尤其是那句不为考而学更是记忆犹新。
岑参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行礼道:“学生见过林大人。”
林逸淡然一笑,为官的气势顿时让周围的学子们寒蝉若惊:“免礼不知众位今日聚集在此,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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