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低沉且有节奏的敲击声,将李渣唤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桌子,白色的台灯;然后是黑色的绸缎西装,白色的真丝衬衣;最后是黑色的领结,还有一张被灯光映的发白看不清的脸。
“我们一直体面。”
“是的,自创世伊始,我们作为不可名状伟大计划的守护者开始,我们便开始体面的活着、体面的工作,体面的守护并教化着这个星球上所有神创造出的生命。”
说到这里,那张发白的脸停顿了片刻,同样看不清的手指再次敲击下黑色桌面”哒!“
接着道:“但是……四十六亿年后,你们这群卑微猴子,肮脏的人类,毁掉了这一切!”声音开始变得狠厉起来。
“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普通的你们,却又这么自信”
“试图用创世神赐予我们的东西,来收买我们”
“你……?”李渣一头雾水,张口欲言,却被灯后那人打断道:
“不要为你们的傲慢辩解,甚至……甚至你们都不愿意叫我一声龙父!”
“龙父!?”李渣有些疑惑道:“是什么犊子?”
“啪!”的一声,灯后的人手,不!准确的说一面满是鳞片的白色爪子,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然后发出低沉却带着歇斯底里情绪的声音:
“傲慢!该死的傲慢,正是这该死的原罪,两千年前毁掉了我们控制下的文明世界。”说完,这个自称是龙父的生物,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保持着那份极为珍视的体面,于是当他再次开口,声音再次变得平静且低沉起来,不过却带着一些嘲讽的语调道:
“呵呵!那句话果然说的没错……人类!在历史中能够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无法学到任何教训。”说完灯后的他终于转过身来,高大且宽阔的西装驳领将他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立体,李渣也终于看清了对方外貌,白色鳞片莹莹泛光,没有耳朵,眼睛长在头部两侧,并且是束状的眼仁,不时吐出的猩红舌头竟然是开叉的,就像一条毒蛇在吐信;他们?就是传说中蜥蜴人?没等李渣发问,眼前人身蛇首的生物,问道:
“说吧,朱雀财团派你来,打算如何和我们合作?”
“合作!?”李渣有些郁闷,他发现自从醒来,眼前的这个疑似蜥蜴人的犊子,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不懂,但显然对方没有考虑这些,面对李渣明显带有疑问的话语,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先是愤怒,然后是委屈、最后眼睛竟然开始有些湿润起来。
就在泪水眼看要夺眶而出时,那条如蛇信般长长的舌头,自口中吐出,于眼球上一抹,将之舔去;长吁口气道:“总之……总之……我等高贵的龙裔一组,在两千前的旧时代便是你们人类的主人,如今答应与你们合作,已经是最大让步了,你!懂吗?”
李渣基本没读过书,实在是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又重复问道:“合作!?”
就像怕李渣反悔一样,眼前的神秘生物马上接口道:“对!合作!”然后马上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强调道:“平等的合作,就这么定了。”
“我……什么……”李渣心想这都哪是哪啊!刚想出言解释,却被对方打断道:“好了……你不用感谢我等龙裔的慷慨,毕竟作为创世神不可名状计划的守护者,是有教化指引你们这些无知人类的责任的,现在……”
说到这里,对方起身,以一种极为优雅的步态,走到桌子前面,李渣的面前;直到此刻李渣才完全看清对方的全身,只见这个蛇首人身的神秘生物,周身白色,布满鳞片,并且有着一条类似蜥蜴的尾巴;进一步确认了对方是蜥蜴人的推断。
接着这名仪态优雅的蜥蜴人,将他白色的爪子伸到李渣面前,俯视着他,像是等着什么;但片刻之后,见李渣没有反应,对方的脸上再次腾起怒色,对李渣身后使了一个眼色,李渣就感背后一只大手将他的头狠狠推向那只爪子,同时传来一个声音:“轻吻龙父阁下的手!”
“我亲你大爷!”李渣大怒,心中想着,顺势就是狠狠的一口,顿时咬下一嘴的鳞片。
“我X!卑贱的猴子!”面前的蜥蜴人狠狠抽回爪子,终于绷不住他那份优雅的体面了,骂出了脏字,但马上还是压下火气道:“好吧!契约已定!现在……”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李渣身后,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这肮脏无知的人类!给我马上滚!!!”
话音没落,根本没给李渣答话的机会,他就又是眼前一黑,再睁眼又回到被怪鱼吞下的深渊里,不同是此刻的他骑在机车上,脚下的水也较浅。
“哗啦”一片水声自身后传来,李渣转身一看,一群巨大鱼头浮出水面,像是嘴里咀嚼着什么?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那些刚才把自己吞下的怪鱼吗,而此刻它们咀嚼的正是参赛的车手们。
这些怪鱼每条至少七八米长,外形有些像鲶鱼,咀嚼中口中不时出现的“舌头”,正是先前让李渣着了道的与裸体人类一般无二的“舌头”;李渣在虫豸区的老人们口中听到的传说中,把这种鱼叫做陵鱼,也有叫做人头鲶的。
这时他心中不由问了:除此之外小爷见到的海岛要塞呢?
紧接着,再一细看,李渣便大概明白了,深渊隧道两边潮湿的墙壁上,有着一片片看上去像藤壶一般的鼓包,不同的是鼓包顶部,不停的吐出发着荧光的白色蘑菇,与此同时,还会带出一股股白色气体,汇聚一起不就是先前见到的白雾吗。想必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些白色气体很可能有致幻作用。
李渣不算什么好人,没有回去搭救参赛的车手们的觉悟,而且显然他也救不了;至于见到蜥蜴人的这段奇妙精力,他也想不明白,于是就当一场梦里了。
于是油门一踩,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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