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笑道:“春沂,你看她们的眼神像什么?”
春沂怒道:“像老虎,要把二小姐吃掉。”
无非是嫉妒!
人之常情,休要管它。
与湘南要好的几个才女却将湘南拉到一边道:“你可知阮予伶泄题助你过关的事暴露了,如今都传遍了。”
湘南苦笑道:“泄题?”
“你如今小心些,如若太后知道,你定被逐出去了。皇后也保不了你了。阮予伶也定然会被乱棍打死。”
湘南有些失笑,便道:“没有的事儿,好端端地哪里来的谣言竟……”
话说至此,阮予伶怒气冲冲走过来,将一盆冷水,硬生生倒在湘南头上。
冬日虽日头高照,风却凉,水冲得湘南憋不过气来。
湘南转眼间就成了众才女眼中的笑柄:“看看,哎,怎么窝里斗起来了?”
湘南皱了眉。
春沂瞪了阮予伶一眼,急匆匆带着湘南回了灵芝宫。
一床大被,正是时候,摆在灵芝宫床上。
湘南瑟瑟发抖道:“快把预备的被子拿来!”
春沂也是一愣,却是顾不得那么多,卷起被子,先披在湘南身上,再去脱那衣衫和里衣,捡了一套干的换上。
阮予伶进了门,门外一群看热闹的备选才女门叽叽喳喳。
阮予伶进屋就砸:“钱湘南,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你姐姐皇后娘娘的心腹!我究竟泄了什么题给你!我又有什么本事生了太子的孩子!”
说罢将桌、椅推了个干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何事大吵大闹?”余尚宫皱着眉头。
众才人为余尚宫让了一条路。
阮予伶竟跪在余尚宫面前,磕头道:“如今人人传言,奴婢先为太子心腹,后为皇后心腹,奴婢竟不知何时有了通天的本事,能左右太子与皇后……”
阮予伶复述一番,竟是泣不成声:“求余尚宫做主,为奴婢洗清冤屈。”
“混账,在何处当差,都是我朝宫女,何来谁的心腹一说?是谁肆意挑拨太子皇后关系?”
此事到了余尚宫口中,变成了离间与祸乱朝政!
阮予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阮予伶又哭道:“传言还说……还说……太子杀死了一个孩子……”
“简直胡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要至太子于死地吗?”余尚宫的猫因她震怒而抖动的肩膀而跳上房檐,回头俯视着众人。
阮予伶跪地走向余尚宫,大哭道:“这些话都是从灵芝宫传出来的,请余尚宫为奴婢做主!”
众人大骇!
春沂怒道:“你胡说,这不可能!”
春沂望着跪在地上的阮予伶,从未想过今日的二小姐会成为众矢之的!
湘南一番耳语,春沂听罢点点头,趁人不注意,就悄悄退了下去。
……
从灵芝宫到仙草宫,只需一刻钟。
从灵芝宫到云从宫,却需要半个时辰。
云从宫里那位叫陈菰的女道士,湘南的所谓的生母,皇上亲自封的云从真人,从未想过会有个小姑娘闯到这儿的禁地!
“云从真人,求求您,救救湘南吧。”闯进来的小姑娘慌张说道。这小姑娘正是春沂。
“湘南?”云从真人陈菰仿佛从未听过一般。她的手里摆弄着一个玉佩,玉佩上的络子倒和湘南玉佩上的络子编法无二。
春沂着急道:“湘南,您的女儿啊,她……”
陈菰旁的一个少年脸上现出笑意:“定是发生有趣的事了,闯进来的是哪家的侍女,看你那紧张的样子。”
春沂一脸茫然:“云从真人,快去救救湘南吧,她污蔑宫女阮予伶,说什么动摇国本,妖言惑众,诬陷太子,就要被逐出青中山了。”
少年一听,脱口道:“予伶?”
那少年脸色一沉,急匆匆奔到仙草宫。春沂见云从真人竟不说话,一咬牙跟着少年跑了出去。
少年大跨步冲进仙草宫的门槛,只见余尚宫见了少年就慌忙站起来:“急什么,别摔着!”
几个才女互相看了看,摸不着头脑,却见那少年大声道出:“谁敢污蔑予伶?”
沙漏中的沙子簌簌掉落。
少年一回头,湘南和阮予伶正跪在身后。
少年转过身,抬起手,轻轻地为阮予伶拭去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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