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长留世辰咬了,还咬得十分严重。愤怒、羞耻萦绕于心,恨不得此时就召唤恶灵将他撕成碎片。
长留世辰冷冷地看向她,沉声道:“岑宁安,我就是要让你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岑宁安死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长留世辰,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长留世辰冷哼一声,“比起你的手段,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手段?长留世辰,你在说什么?”
“一边勾引皇帝,一边设计陷害,你为了不嫁给我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岑宁安,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如果还有下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岑宁安眼睛瞪圆,厉声质问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昨夜我为何会出现在暖阁,为何我的酒里会有迷药,为何岑宝鸾会在暖阁内,又为何你会和皇帝突然出现……这一件件事不全都是你为了昨日阻挡祖父向皇帝请求赐婚而做的?”长留世辰眼中寒光不减,“你将众人甚至皇帝也玩弄于掌心,我以前真得是小瞧你了。”
岑宁安愣住。
长留世辰在说什么?
迷药?
他说他的酒被吓了迷药……
恍然间,宁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失了神。
脑海中,元晔在皇宫茶园内,认真地说着他不会给太傅机会让他提出赐婚一事。宁安还以为他只是通过宣告天下她是神女转世这样的方法,没想到还巧妙地安排了长留世辰和岑宝鸾……
他带着她走到了御花园,是梁海指引他们去了暖阁,当偷瞧暖阁内是谁的时候,也是他捂住了她的眼睛,阻止她看清里面情况,让她本能的以为里面正发生着不堪的画面……
“是陛下……”宁安低语,眉头紧蹙了起来。
长留世辰听到她的呢喃,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拳,此时此刻她竟然能当着他的面深思游离,失神想着其他男人。
“你以为你这点把戏就可以逃离婚约,入宫为妃!我劝你趁早死心,你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给我,这就是你的命,即便是皇帝也改变不了的命!”
岑宁安回过神抬起头,仿佛他们不在一个频道地问道:“岑宝鸾说是你叫她去的暖阁?”
长留世辰眼神寒彻如冰:“岑宁安,你再接着装!就让我帮你回忆回忆,明明是你托一名宫人给我送来一杯酒,并说喝完那杯酒后,就去御花园暖阁见面,如若我不去,一会儿祖父当场提出请陛下赐婚,你就会在大殿上以死相逼,请陛下拒绝……”
岑宁安听得有些懵。
按照长留世辰的讲述,他应是昨夜喝了酒后很快就醉了,被引路的宫人搀扶着送入了御花园暖阁,到达暖阁后他便失去了全部意识。待清醒过来,此时已回到了太傅府,迷迷糊糊的他是从周围人的口中得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未让宫人给你送一杯带迷药的酒,也更不会约你去什么暖阁。以我的性格,如果我要以死相逼反抗陛下赐婚,还需跟你商量什么,直接在大殿上干就完了!”岑宁安狠狠瞪着长留世辰。
长留世辰似被雷劈了天灵盖,恍然清醒。
她说的不错,以岑宁安的脾气,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你觉得我会认为你会喝下我送的酒,还会听我的去什么暖阁吗?在我的认知里,我给你的酒,你肯定会立刻嫌弃地倒了,我让你去的地方,你会厌恶地不屑一顾。我就算是脑子进了水,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给你下套。而你竟然还原地跳进套里去,呵呵,长留世辰,我还真是高估你了。”岑宁安无奈又蔑视地笑了笑。
“……”长留世辰神色静了静,他也开始怀疑昨夜事件的合理性。
宁安突然问道:“岑宝鸾是你安排入宫献舞的吗?”
“不是!”长留世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岑宁安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长留世辰,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陛下。
长留世辰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怀疑彼此,却忘了皇帝。
自从他被皇帝叫去文昌殿开始,他就已经发觉皇帝与岑宁安关系的不普通。
文昌殿内皇帝独享的灵思熏香,皇帝有意让长留世辰闻到。而长留世辰回到太傅府,同样在紫阳阁内闻到同一款香味。
在宫内元日庆典上,皇帝偏袒岑宁安不惜当众训斥自己的妃子,抬高她的座席,并在百官面前令王道长亲自证明她确实是神女,以服众人。
甚至在昨晚毫不避讳地强留岑宁安在宫中过夜,任谁都会产生遐想。
早在文昌殿内,皇帝就把话说得十分明白,他要用一把弓,在春猎时换得长留世辰手中的猎物。
而这猎物不是森林里的野兽,而是眼前的女人岑宁安。
岑宝鸾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以为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打击自己的亲妹妹,并以清白之身做赌注,求得嫁给他的机会。为此她欣然被利用,且始终咬定和他发生了关系。
此时岑宁安大致也想明白了。
元晔为了帮她,设计了这么一个圈套,既帮助岑宁安不被强行赐婚,又能让岑宝鸾失去清誉让她解恨,更能使整个太傅府在百官面前出丑,丢人现眼,一举多得。
帝王心计,简单易行,效果绝佳。
岑宁安不禁赞叹,心中对元晔的崇拜又加了一分。
想到这里,岑宁安意识到这一系列事都是元晔刻意安排,事半功倍,效果着实让她满意。看着面前的长留世辰,怪不得他恼羞成怒,确实委屈冤枉。
她收拾好衣领,推开长留世辰,站到床下,清了清嗓子:“好了,咱们算是把话也说开了,昨天这事不是我策划的,至于是谁估计现在你我也都大致想明白了。但整件事受益的确实是我。你呢也算是受害者,所以你生气啃了我一口,咱俩就扯平了。再说我还给你治了后背的伤,也算是对你做了补偿。咳咳……今天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宁安正准备离开,小臂却突然被死死抓住。
“岑宁安,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住,你是我的,哪怕是他是皇帝也休想把你占为己有。而你也别再试图去爬龙床,妄想成为他的妃嫔!”
“爬龙床做嫔妃?我岑宁安还不至于为了不嫁给你去打陛下的主意!”宁安想要甩开他的手,却甩不开,刚刚熄灭的怒气再次被点燃。
“无论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最好趁早放弃。”
“长留世辰你就是有病!明明这十几年来,是你一直视我如草芥。现在怎么了?看到我的好了?还是觉得我的命有用了?长留世辰,凭什么你嫌弃我时,就可以当众羞辱我,说绝不会娶我。想要我帮你保命的时候,又强行要我嫁给你。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告诉你长留世辰,我这辈子爱上谁,嫁给谁,这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也请你自重,不要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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