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又是个阴雨天,风刮得很大。
城东火车站站外。
曹锐把车窗打开一些,手里夹着根高档的哈瓦那雪茄,烟灰已经积了半寸左右,色泽洁白。
他似乎是在等人。
以曹锐的地位,已经很久没有亲自等人了。
前面的驾驶舱,坐着他的内弟陈家栋,这小子本该躺在医院里,现在却生龙活虎的。
“姐夫,你请的那位真的可靠吗?”
“可靠。”
雪茄灰散入凉风中,醇厚的味道徐徐钻入鼻腔。
曹锐十分享受,笑了。
“此人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介绍的,姓屠,名叫屠凤鸣。他是武道联盟的正式成员,听说是练铁砂掌的,功夫很有火候。”
“铁砂掌?噗……”
陈家栋质疑道,“好像有点不靠谱啊姐夫,据我所知,会这玩意的大多都是骗子,你让他拍个砖头还可以,拿来打人就搞笑了。”
曹锐嘴角上扬:“我敢保证,这位绝不是骗子。屠家的掌法和药方,已经传承了几百年,在江湖上骗钱的那些小丑,怎么能跟嫡系的传人比?”
“好吧。”
陈家栋保留意见,看样子仍然不服气。
“出场费怎么算?”
曹锐缓缓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万?!”
“对。”
陈家栋瞠目结舌,明显吃了一惊,再也说不出话。
曹锐抽了口雪茄,烟雾中的脸色杀机迸发。
“只要能解决高斌,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九点钟左右,天色居然放晴了。
一个年青人从站台走出来,手上提着把雨伞,他看了看四周,接着对着汽车慢慢靠近。
“姐夫,是他吗?”
“应该是。”
曹锐连忙下车等候,露出亲切的笑容。
“曹老板?”
“对,您是屠师父?”
“嗯。”
“屠师父远来辛苦,幸会幸会。”
“好说。”
年青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平凡的相貌,平凡的衣着,连身高也普普通通。唯一扎眼的,就是他的左边眉毛上,长着一颗米粒大的血痣。
——通红通红的血痣,真的就像一滴鲜血。
曹锐和屠凤鸣握了握手。
他发现,这人的手绵软细腻,居然跟女人似的。在印象中,练铁砂掌的大多指节粗壮,掌缘宽厚,有的甚至都畸形了,而屠凤鸣却完全相反,根本没有锻炼过的痕迹。
“咱们上车吧?哈哈,我已经在酒店备下薄宴,给屠师父接风洗尘。”
“多谢,曹老板有心了。”
“请!”
“请!”
曹锐亲自打开车门,让涂凤鸣进入。
陈家栋从后视镜里瞄了对方一眼,带着审视的味道。
“开车吧,家栋。”
“噢……”
车辆很快发动,一骑绝尘,驶离了火车站。
屠凤鸣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眼神透着漠然。那是一种真正的冷漠,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
他开口问道:“曹老板,目标是什么人?”
曹锐说:“呃,具体的来历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人叫做高斌,大块头很大,两年前他来到咱们水月城,仅仅用了几天功夫,就把城北扫平了。此人心狠手辣,好像是个练拳的。”
“练拳的?技法流派呢?”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屠凤鸣撇了撇嘴,看向窗外的风景。
“管他呢,反正结果都一样。嘿。”
……
汽车停下的位置,是一家私房菜馆,看上去平平无奇。
而曹锐准备的菜品,也似乎不太够档次。
冷切白肉、蒜泥黄瓜、素炒菜心、一品豆腐、红烧肘子、油焖河虾,一个萝卜炖牛杂,一份梅干菜烧鳝鱼,一大海碗火腿鲜笋汤。
就连桌子上的酒水,都是那种土瓮装着的,连个牌子都没有。
屠凤鸣却非常满意,点了点头。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在平淡中显出功夫,越是家常的菜肴,往往越是难以掌控。
“屠师父请坐。”
“谢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