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睡着了,不就看不到小羊夜袭的场面了么。”
任青松开了他的手,坐直身,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了。
她头发凌乱,神情慵懒,一坐起身,土气的蓝色加绒睡衣领口下滑,不经意地露出了抹雪白。
顾从阳猝不及防直了下眼,快速别过头,喉咙发紧,“……你怎么发现我进来了?”
任青轻笑道:“我跟小羊心有灵犀啊。”
顾从阳皱了下眉,紧绷着脸,困惑道:“不,我是说真的,我明明很小心,没发出一点声音,怎么可能把你吵醒了。”
他开窗落地,走到她床边,声响甚至比呼吸声都要轻,根本不可能吵醒她。
还是说这人武力登峰造极,且极其警觉,不会漏掉半点异响。
他忍不住发愁,她要是这么敏锐,他还怎么偷偷给她治病。
任青见他一脸愁容,心底便觉好笑。
被入侵房间的是她,被吵醒的人是她,该不高兴也该是她吧。
怎么他自个儿像小算盘打翻了,反倒不高兴起来了。
她温声道:“……是风。”
“你爬窗的时候,进了风,风刮我脸了。”
这么冷的天,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敞开窗户,就像一个气球扎了个小洞,会立马呼呼地漏风。
顾从阳愣了下……这理由还真是实在又接地气。
任青笑吟吟地道:“所以呢,你偷偷爬窗进房间,是想对熟睡的人做什么?”
顾从阳神色镇静,伸手帮她掖了下被子,“天气这么冷,我怕你被子没盖好,才过来看一看。”
任青看了眼快把她的脸都盖住的被子,略带遗憾道:“……不是进来窃玉偷香么?”
顾从阳摇头,伸手整理被子的折角,有些搞不懂这人为什么总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让人想要落荒而逃的话。
他低下声,“很晚了,盖好被子睡吧。”
任青笑着轻嗯了声,看着他的背影,温声道:“下次不要爬窗了,容易摔,走门吧,我不会上锁的。”
顾从阳脚步顿了下,扭头看了眼床上的人,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任青听见隔壁关门声,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拨开了被子。
她上身穿着加绒蓝色睡衣,底下却是条格格不入的运动裤,脚上甚至还穿着双球鞋,显然是刚外出归来。
她晚上跟小羊吃完饭,便回了房间,从阳台悄悄离开了孤儿院,等办完事回来,刚从阳台爬进房间,就看见窗外走廊的声控灯亮起。
她只来得换上睡衣,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在顾从阳扒拉开窗户时,才跳上床险险把被子盖好。
任青下了床,脱了球鞋,从衣柜拿出剩下那条加绒蓝色睡裤,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洗掉一身血腥气。
片刻,她湿漉漉地走出洗手间,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着张皱巴巴的体检报告。
报告上贴着一张刀疤脸的中年男人照片。
38岁,男,赌场打手,暗地里是援助会的耳目。
今晚早些时候,在赌场后门的小巷处,这人见她在打听援助会,二话不说就朝她出拳,还招招都是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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