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朝着四面方团团一拜,笑道:“今日,沉央代师立道紫阁山,不求长生不死,更不求千年万年,只求问心无愧。”
“好个问心无愧。”李白赞道。
沉央笑道:“老爷过奖。”
李白笑道:“今日你才是老爷,我不是。”
“是呢,我家姑爷就是老爷,盈儿拜见掌教老爷。”
就在飞石上,盈儿拜下身去,特意看了一看程玉珑,她心想,我与姑爷倒底比这仙子小娘子亲近许多,盈儿拜得姑爷,你便拜不得。
她一拜,白静虚、莫虚有也领着五六十名紫阁山人拜将下去,齐声道:“拜见掌教老爷。”
声音远远荡开。
沉央只觉气冲斗牛,心头畅快不已,但却未受盈儿等人的礼,把盈儿扶起来,又对白静虚与莫虚有等人道:“从今以后,大家便是同门师兄弟了,同穿一袍,同修一道,同养浩然正气。只是,沉央却不是掌教老爷。”
盈儿奇道:“姑爷若不是掌教老爷,那谁又是掌教老爷?”
沉央看着茅山方向,缓缓跪下身来,纳头便拜:“师傅,徒儿给你磕头了。”
话不多说,一拜再拜。
“原来掌教的是老道爷。”
盈儿也即拜下去,直直拜了九下,心想,老道爷,你在天上看着,姑爷绝不会丢了你的威风,日后紫阁山正义道定是一代兴盛一代,好生绵长。不过,老道爷也不要打磕睡,一定要护佑姑爷,若是得空,也把盈儿护佑护佑,让姑爷,让姑爷
想不下去了,好生羞涩。
“那,那我呢?”白静虚忽道。
盈儿细眉一挑,喝道:“你当然还是我的徒儿,那个,那个紫阁山二代大第子。怎地,难道你瞧我不起,想要叛出师门,欺师灭祖?”
“是,师尊。徒儿不敢。”白静虚忙道,又嘟嚷了一句:“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有得师弟。”
“哈哈哈”众rn笑起来。
天宝十年,五月二十,沉央立道紫阁山。
开山大典即毕,山上众人陆陆续续散去。因山门位于终南山脉,而终南山已有宗圣宫,天下人为将二者区分开来,便称正义道为紫阁派。
这却是后话了,暂且不提。只说一干人等散去,沉央领着亲近之人走向三清殿。
净海师并未入殿,带着几名小和尚去了。程玉珑喝了一杯茶,也即离去。
喝了盈儿一杯茶,李白哈哈一笑,提剑便要走。
盈儿皱眉道:“酒鬼师傅,你又要去浪荡江湖么?”
李白笑道:“浪得其所,适我所愿,有何不可?”
盈儿看了一眼李持盈。
无三真三景师并未急着离去,目光看着别处,余光却在看李白,听得李白这话,肩头微微一颤。
酒鬼故作不知,转眼看见杜老汉正在照看石头,便走过去把石头抱起来,递给沉央,笑道:“这小娃儿与我极是有缘,我已有乖徒儿,当不再收弟子,莫若替你师傅收下,他日必放光华。”
沉央接过石头一看,石头犹自昏迷未醒,虎头虎脑极是惹人疼爱,下细一看,眉目依稀竟有几分熟悉。
“大师兄,山门外有个和尚求见。”莫须有从殿外走来,如今他是外门大弟子,沉央有心代师传他乾坤无极剑,只待考究品性。
“莫不是那老和尚去而复回?”盈儿奇道。
“去看一看便知。”
沉央大步疾走,盈儿也即跟上。二人来到牌楼处,迎目便见一名和尚站在飞石上,正在欣赏紫阁山风光。微风拂来,吹起和尚白裟,飘飘欲飞。沉央心下一喜,走上飞石,朝着和尚一礼:“沉央见过师。”
“阿弥陀佛。”
和尚转过头来,腼腆一笑:“小僧来迟了,不过来得正好。”
正是在长安街上画脸谱那位小和尚。
“师既来,何不进去吃杯茶?”沉央笑道。
小和尚舔了舔嘴角,抓了抓光头:“小僧去不得,一去必与那位女檀越纠缠。她定要小僧替她寻人,小僧也不知,又上何处寻去?”神色大是懊恼。
盈儿嘻嘻笑道:“那你来做甚么,给我姑爷道喜么?”
小和尚眉色一肃,合什道:“下月十五,华严寺主持水陆大会,广邀方,不论佛道。小僧来,是想,是想请二位檀越适逢其会。”
“水陆大会,那是甚么,很好玩么?”小丫头眼睛一亮,大感兴趣。
沉央却是一惊,暗想,那水陆大会邀请得都是佛道二门中的名宿,不是一派之长,便是名扬天下的有道真人,得道高僧。紫阁山初立,哪里去得?便道:“多谢师好意,只是沉央刚替亡师立道紫阁山,如今道未成,法未就,哪敢去遗笑大方?”
小和尚为难道:“二位檀越若不去,水陆大会必然失色不少。”
盈儿笑道:“小和尚会说话,盈儿师爱听。姑爷,要不咱们去瞧一瞧?”
沉央摇了摇头,又朝小和尚一礼。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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