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森冷,没有丝毫温度,“原来,你与章玉隐是一早便约好聊,做这出戏给朕看的!”
然而,紫灵却否定了他的猜测。
她迎着他锐利的,想要将她看穿的眸子,摇着头道,“并不是。窦老夫人她老人家并不知道我与幽荧联系上了,她也不知道我命幽荧向尚主事密报了窦家的全盘计划。”到这里,她扭头,扫了一眼身后,已停子,正在凝神听他们话的崔袖清与尚一诺后,她收回目光,复又看向他,续道,“窦老夫人她更不知道,我要挟持皇上您。她老人家原本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做出这最后一搏的。”
看着因为她的话,而怔在当场,久久无法回过神的南宫泓钰,紫灵歪过头,看着他,弯唇笑着问,“皇上知道为何窦老夫人明知必败,却还要不顾一切的,做这最后一搏吗?”
南宫泓钰眸光复杂的盯着她,看了许久之后,才声音艰涩地从喉头里面挤出了两个字,“为何?”
“以她老人家的手段,头脑,在窦如风与窦将军又分别手握四十万兵权,而月国在南疆根基已经稳固的情况下,其实想要推翻祥光复越国,并非完全不可能的。她老人家之所以不这样做,是因为皇上您是个为国为民的明君啊。”
“当年越国之所以亡国,实因越国最后一代的君主,是位昏庸无能,又残暴冷血的皇帝。灭国的时候窦老夫人虽还未出生,可关于灭国惨状,她却比谁都清楚。更何况。”
到此处,紫灵顿住,伸手挽了挽被刚刚一吹而过的夜风,拂到面上的发丝后,她再次弯唇,朝面上已是一片煞白的南宫泓钰,淡淡的笑了笑。
笑了笑之后,她收起唇边的笑容,接着上面的话,继续又了下去,“更何况北面尚有一直怀恨在心,始终在寻报仇机会,虎视眈眈的雪国。而风国与祥一直以来都是相互利用,面和心不合。一旦祥内乱,势必将下大乱。她老人家又怎能忍心,让百年之后这些无辜的人们,再遭受一次如百年前一样的浩劫?”
又是一阵风过,带着夜深的森森冷意。
已经停止叙述的紫灵,不得不伸手抓住松松披在肩上的暗红色披风,同时伸另一手,用手指勾走再次被吹至脸上的乱发。
风过,久久未出声,面上已经恢复如常的南宫泓钰,眸光沉沉的望着她,声音平静的开口道,“你为何选在今夜告诉朕这些?”
“你下午研制的那些药物,又是预备做何用的?还有,幽荧去了何处?你让他做什么去了?”
面对他的连翻急问,紫灵一时并不答。她再次将头微微歪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睛,随后弯唇,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
她声音轻轻地,语气温柔地,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因为再不,我怕没时间了啊,皇上。”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南宫泓钰的右臂微微动了动。他本是想伸手抓住她的,可到此刻,他才惊觉,不知何时,她已退至他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他只能克制住动作,盯着她的脸,劲量稳住语气上的平静,开口道,“此处不是青云寺,只要朕不松口,你是出不了城的,紫灵。”
紫灵敛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忧韶看着他,声音轻轻的道,“我活不了几了,皇上。”
起初,南宫泓钰以为是他听错了,他在愣了数秒后,一脸震惊的,不敢相信的问,“你什么?!”
“我我活不了几了。”
紫灵重复了一遍后,自嘲地又道,“所以,皇上您如若不想鞭尸,还是放了我吧。”
“朕不信!”
南宫泓钰恨恨地,咬着牙急声道,“你休要骗朕!你医术高超,连宋剂仁都拜服!宋剂仁都能治好你的咳疾,朕不信你自己却治不好!”
如若只是咳疾,她当然治的好。可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早就被掏空的身体,若非她吞了那瓶自制的续命丹,她怎么可能撑得到现在!
压下心底瞬间涌起的无边苦涩,紫灵微微敛目,万般无奈的,低声长叹,“唉”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贤妃早就看穿了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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