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
孟院判死死垂着脑袋,浑身颤如筛糠:
“夫人她夫人素来体弱,又寒凝血瘀郁结不散,而致常日心脉阻塞
饶有金尊玉贵将养,却、却也不经如此耗”
“她到底怎么了”
长篇大论的说辞被徒然打断,孟院判又是猛地一颤。
不过此时的顾承御正死死盯着他,便是想躲想敷衍也是不能够了。
孟院判就极快的整理了下想法,然后忙不迭的将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道:“如今瞧着夫人脉象颇有些气散之意,怕是不行了!”
“放肆!”
压抑多日又猛然爆发的震怒犹如山崩之势,声声撼天,几欲震碎夜空边际。
“适才本侯亲手喂她吃了药,她分明吃了药,你告诉我,将死之人如何吃的药,如何吃得进药!
尔等分明再三确保她已无碍,如今却又出尔反尔这副说辞!”
肃杀目光往诚惶诚恐的众人一掠而过:“莫不是看本侯近日性儿好,就无人尽心!”
众御医顿时会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当即背脊一凉,就连忙磕着头求饶,悉悉索索地说下官惶恐,又说众人皆已竭尽全力,怎奈无能,不能为侯爷分忧。
“尔等惶恐,她当何如!”
听着有关她生命宣告的一字一句,顾承御哪里还能冷静。
身形崭崭溃如雪崩,他怒喝:“一群饭桶,既是无用,留来作何!”
说完怒令一声来人。
此时的室内周处凛凛如冬,恶煞之意已见分晓。
众人甚至不敢抬眼看他,只不停的磕头: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我等受侯爷陛下之令,不敢不尽心,早些时辰夫人脉象确已见稳,我等也依侯爷之意守在此处不敢怠慢
侯爷带夫人情深义重,一时不能接受也、
可、可事实便是如此,如今瞧着,夫人已是油尽灯枯,便是神仙”
“我让你油尽灯枯!”
如霜剑眉猛地一戾,顾承御几近是一步踹飞了擅自回话的那个御医。
“当着本侯的面就敢如此胡言乱语,可见该杀!”
“来啊!!
此人满口诅咒,居心不良,拖下去,即刻绞杀!”
话一落,那御医就被三五个身强力壮的兵将反扣着手拖拽而去。
随之渐远的,还有他的惊颤怒骂:
“放肆!你们放肆!!”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我乃御医,天子近臣,尔等岂敢!”
推搡怒喝几声后,外头突然尤为痛楚的低吟了声。
然后又听那御医极突兀的笑了起来:
“外戚当道,天要亡我大启,天要亡我大启啊!!”
不过小半刻,声音戛然而止。
室内再无一人敢言,纷纷死命低着头,瞳孔里尽是惊怕颤栗及不可置信。
众人皆知如今的顾侯视其夫人为掌中瑰宝,无人敢指无人能嘲,也知他这些年以来为其做过的疯事不少,但怎么也想不到,他疯魔起来,当今陛下这棵大树竟也成了摆设。
更是想不到,来侯府一趟,便果真是豪赌了身家性命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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