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着刀子带出的鲜血,有几滴,溅在了她的身上。
带着温热,和血腥。
宋清风动作麻利的用棉花擦了擦伤口周围,又给他吃了一枚药丸,然后拿了止血的药往他伤处撒去。
白色的粉末洒在伤处,药物的刺激性还是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宋清风思维冷静,快速的用纱布帮他包扎好,然后拿着染血的棉花,出去了。
南凌渊额头上冒着细汗,眉心微蹙。
这下屋子里没别人,黎曼心里除了心疼,还有生气,“不就是一出苦肉计,一定要对自己这么狠吗?”
她一语道破他的计谋,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女人,有些时候脑子还是挺好用的。
南凌渊稍微动了动身,拢了下衣服,“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威力这么大。”
火铳在靖国,并不是一种常见的东西。
他到现在为止,也就见过两次而已。
一次是在突厥,一次是在秦王府的柴房。
黎曼一时着急,也就口不择言了,“不知道你就敢往自己身上用,真是个疯子。”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让他产生幻觉了。
怎么瞧着这女人为他急得跳脚的样子,竟有几分别样的可爱。
这伤,就好像不是在他身上一样,还有心思跟她打趣,“我这可是为国献身。”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靖国,你能不能多想想自己,为自己而活。”
黎曼这话,几乎是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他有几条命够他这么糟蹋,都这个时候还口口声声靖国靖国。
他为了靖国,靖国又有谁记得他。
男人拢着衣领的手,轻微的一顿。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
要为自己而活。
从前,所有人都是告诉他要为国,为民。
为了父皇的期待,为了母后的心愿。
他如履薄冰的过完这二十余年,突然有一个人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可以为自己而活。
黎曼见他愣愣的,也不说话,一时间有些慌了,绣眉拧起,小心翼翼的开口,“是不是,很疼啊。”
南凌渊见她担心,轻轻抬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心,“不疼,刚才吃的药,都是宁白芍给的,挺管用。”
他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伤,黎曼看着都觉得心惊。
她不是医生,自然没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这个年代又没有麻药,就那么用尖刀生生的将钢珠取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定力,是常人所不能极的。
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搭着,外衫上满是干涸的血渍。
他是一国太子,但是日子,也没她想象的那么好过。
万福站在门口,朝着屋内说了声,“殿下,药熬好了。”
南凌渊刚想说话,就抬手抵着唇,轻咳了几声。
那药虽然有些效果,但失血较多,身体仍然很是虚弱。
黎曼不忍,替他应道,“进来吧。”
万福推开门,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进来。
这药,倒不是什么奇方。
就是止痛消炎,外伤后最常见的那一种。
万福看见黎曼在这儿,把药放在她手边的桌子上,就自觉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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