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间胀痛难忍,最后也只能颤抖着唤他一声徐师伯。
后来我总是痴痴的问徐信:顾衍之真的不是白扬么?
他总是擦掉我眼角的泪,温和的给我说:“已经过去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至少……他现在不是了。”
“我该忘了他吗?”
“是的。”他看着我的眼睛郑重的说:“你该忘记他,好好去过自己的一辈子了。”
一辈子?我还有一辈子要过。可若当初不是他路过我的家乡,我的一辈子早就没有了;若不是他闯进黄泉渡又放血为我解毒,我的一辈子便是了结在黄泉渡……若不是那日他到了一线崖,四年前我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是他,他就是我的一辈子啊。可如今我又要如何若无其事的去过往后的一辈子?
我写信,约了安然见面;我又去了郦水,不过我这一次是偷偷去的,在郦水城对面的竹林里,安然来赴了约。
“果真是你?”她看着我,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可我不在意,因我同样厌恶他。
我约她来此不是来叙旧问好,便直接开门见山:“顾衍之是谁?”
她笑了,或许觉着我如何也再得不到顾衍之,或许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以为你已经确定了。”
果然,我从没有看错过,他是白扬,他就是我的师父,他就是那个我找了四年的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想若是我有一把剑,定然把剑贴着她的脖颈去逼问她,可我没有。
“因为他厌恶你!不想再记得你。”她骗我,心里一点也不信,这根本不可能。
“千葵,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她朝我走近:“他凭什么宠着你疼着你?凭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救你?”
“他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他什么都不再记得,你该放过他了……”
“千葵,你放过他吧。”脚下的枯竹叶踩碎,伴随着安然的声音让我不安;她说:“你觉得你这般拖累他,忘了对他来说不好吗?”
“千葵,放手吧。”她森森笑着:“你们今生的缘分该尽了。”
话音刚落她不知何时拿出了匕首,若不是我反应过来,脖子上定然多了一条血痕,我拔出腰间匕首,刀身上的寒光直直对着她,她愣了愣丢下武器,狠狠的看着我。我问她:“你想杀了我?”
“就凭你?”看着手中的刀,目光移在她惊慌的脸上:“你又有……”
话未完,她便突然走近一步,我慌忙收刀,可刀还是在她肩膀上划出一道口子,流出汩汩鲜血;与此同时我的刀被人打飞出去,眼前晃过一道黑色的影子,我去抢刀,刀已在那人手中。
他拿着刀指着我的胸膛,曾经他亲手为我铸的刀……
“师父?”
“别这样叫我!”他看了一眼他身旁捂着手臂的安然,又看向我时,眼里竟是失望:“你想杀她?”
我看着装的柔柔弱弱的安然,气不打一处来:“对!我想杀了她将她碎尸万段!你杀了我啊!”我朝他吼过去,却忘了我面前站着的人,他是顾衍之,不是白扬。
想到这一层,鼻尖泛酸,我开口轻声道:“她承认了,你就是啊……”
他蹙紧了眉头,转而看向安然,安然不知何时哭出来的泪:“对啊,衍之你就是白玄笙……我知道你是千葵姑娘的,我不会抢,我不敢的……”
我的面色转白,她这么说……果不其然顾衍之回头看着我,轻声说:“千葵,真的够了。”
他的匕首还是指着我,他从来不信我,他不像白扬,师父哪怕晓得我说的是假话也会信我;可顾衍之,他不会……
我笑出了声音:“来郦水的时候听说顾公子与安家大小姐的婚约又定下了。”他的眼神惊讶,我看着他轻声道:“真是恭喜啊。”
“你知道了?”
我笑着摇摇晃晃走过去:“这样的大事,我不想知道也没办法不知道啊。”
“不!”我想我从来没有这般速度,拉着他的手,带着那把握紧的匕首狠狠捅进一边安然的胸膛。
他紧紧握住匕首往后拉,所以匕首并没有刺到他,反而他护安然的时候给了我一掌,而那把刀只不过却将手掌划出一大条口子。
好巧不巧,易云给我下的药又犯了,痛得我直接当场晕倒。
我好像落入一个怀抱中,他抱着我走在竹林中,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连声音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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