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的大雪我自嘲笑了笑,最后转过头索性不在去看。
有踩着积雪的脚步声传来,跨进门槛,我道:“把门关上吧。”
丫头没说话,我想她在等我回话,又道:“告诉你们徐公子,说今天我就不去前厅用饭了。”
丫头还是没说话,我也没多想,心想着可能太冷了她想在屋子里取会儿暖,便不再出声。
直到一双手慢慢伸向我的小暖炉上取暖,我自手看上去,小小的一个暖炉便溜溜的滚在地面,冒出一股股浓白的烟雾来。
他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都几时了?你才想着吃饭?”
我愣了半晌,面上不动声色的将心里的激动尽数压了下去,我问他:“你来做什么?”
“怎么?”他伸手去将地上的小暖炉捡起来:“就这般不欢迎我?”
我起身退了几步:“你怎么会来,你不应该……”
“不应该怎么?在皇宫里锦衣玉食?”他看了看自己,才看向我:“我可是难得挤出时间来楼尢看你们呢。”
我皱起眉头:“我?”
他闻言朝我凑了凑:“是啊,“我”我对你们称我,在天启城里,我都是称“朕”的呢。”
“那我……”
“你还可以叫我李胤。”他戳了戳我的头:“只要不是叫陛下就行。”
这个冬天,李胤到了楼尢。
终究是不得自由的,不过微服私访民情是恰好路过这里罢了。
帝王……终身都要活在那个金灿灿的城堡里。
这时我才发现,徐信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早已倚在门外多时。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们两个大活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你竟无一丝察觉?”
“我……我……”我了半晌,仍是说不出话来……
李胤笑我说:“你还是这样,又蠢又憨。”
我不说话,从他手里夺过暖炉坐在了一旁。
徐信见状,看着外面走动的侍女,便嘱咐她们为屋里多添些碳火,又才裹着斗篷跑进来。
“我们分别快有一年了吧?”他面色有些期待:“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回过头:“没有。”
这是事实,这一年我哪里有时间想他?我心中无时无刻都是师父就不说了,且我一想他便想着上一个冬天所有的事,所有不好的事。
我根本不敢去想……
李胤倒也不在意,转头和徐信攀谈起来。
我在旁边听着,晓得他当初并未将李靳一刀了解了,只是弄成个废人了后发放在极北雪山去了。
也算是让他自生自灭吧,如今是否还活着都不好说。
黄桥师伯回了庭雁山,也不知如今的庭雁山是何模样……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回去……
言谈之中他还立了后,是当朝丞相的嫡女,也纳了妃,也多是些王公贵族之女。
可这些话语里,没有一句有提到过段潇。
我有些想不通,我问他:“李胤,你还记得潇潇吗?”
我的话出口,他顿住了,眼里无一丝笑意,逐渐被一层层悲伤笼罩。
“骨灰,我随风扬了……”他低头苦苦一笑:“她想要自由自在,也不知如今她可觉得自由自在?”
“这一次出来,也想要去庭雁山看看她的牌位。”
“阿葵;你随我们回庭雁山看看吧……”他突然抬头对我说,我忙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
回去做什么?触景伤情吗?
“回去……看一看你的故人……”
“是啊”徐信也开口:“故人虽逝,但留下的回忆,美好的总比不好的多。”
“阿葵啊,你说你又为何偏挑拣这些不好的来回忆呢?”这句话将我惊醒,是啊,师父给我留下的,美好的总比不好的多太多了……
我能想起他眼里的笑,我再也没见人能笑的像他那般让人觉得温暖。
就像凄寒冬日里,那一抹暖阳一般。
我看着徐信说:“那……那就过几日吧,待过几日我们启程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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