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字让林啸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段正义赶紧接过话来，“林总，您在米国的时候听过楚安如的名字吗？”
林啸耸着肩，想着肖德义也是无心之说，回答道：“在我在米国上班的时候是没有听过她的名字。我也是回国之前才知道京城公司的总经理是她。”
“这就奇怪了，我还以为她是母公司派下来的呢！”段正义疑惑道。
肖德义清了清嗓子，这才说出了实话，“老段，您进公司比我晚点，有些事情恐怕您也不清楚。”
“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段正义和肖德义二人像是在林啸面前表演相声，一逗一捧，顺顺当当地搭着腔，“那您说来听听！”
林啸也竖起了耳朵，希望能从二义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们虽然是家合资公司吧，但仍然与京城的一些显贵有密切的关系。”肖德义直言不讳地说着：“就拿公司财务部经理陈迎蕾、老段手下研究部的主管蒋建柏等人来说，他们都是莫名其妙就身居要职。要是做一次光明正大的背调，恐怕这些人都多多少少是被安排进来的。”
林啸沉思片刻，“那你们的意思是楚安如也是靠着京城的关系来当总经理的吗？”
二义的眼神飘忽不定，他们听完林啸的话后，更加确信眼前这年轻男子就是总公司派来代替楚安如的，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林啸见二人不再往下细说，也没有固执地追问下去。
而这时，第一道自制番茄美乃滋配澳洲生食牛肉便送了上来，这也给了三人缓冲的空间。
林啸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问道：“二位，喝点什么酒？”
“我来，我来。”段正义抢先说道：“把我存的那瓶13年的奔富BIN95取出来。”
搞了半天，段正义才是这家酒店的常客，服务生在听到他的要求之后，连忙回答道：“好的，段先生。”
林啸自然知道这瓶酒的价值，在国外佐餐的酒一般不会太贵，而在国内，佐餐酒的便宜与否是和同桌吃饭的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段总，您这就破费了啊！”林啸打趣道：“今天本来是公司请客，怎么能让您自掏腰包呢？”
段正义笑得抬头纹都出来了，“林总回国就职，这就是天大的喜事。一定要让您感受到我们的热情才行。”
“就是，就是。”肖德义附和道。
林啸还以为两人是为了刚刚那个“也”字才表现得如此的热情，“段总，客气了。”
酒上了桌，分别倒上之后，段正义也没有给这瓶13年的奔富一段醒酒的时间，直接举起了酒杯，开口道：“那林总，我提一杯？”
“提一杯？”林啸不解道。
段正义这才回过神来，改口道：“我都忘了这茬了！林总，我就越俎代庖，先说两句？”
林啸觉得越发有意思了，看来自己不仅要学京城话，连这国内酒桌上的风俗也要略知一二才行。
“段总，您说。”
“二位，开席之前我说两句。我和老肖算是老搭档了，而和林总却是初次见面。虽然是第一次，林总却有一种英雄出少年的气质。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我们大家的领导，这一点让我深感佩服。”段正义一连串的马屁拍得林啸格外开心。
恭维的话都愿意听，不管是不是真话，但至少在这张桌子上不会有人顶撞林啸。
“今天是公司安排的晚餐，我就借花献佛代表我个人欢迎林总的到来！也祝愿林总、老肖生活舒心、工作顺心，来干杯。”段正义神情激昂地说着。
三人碰了杯，林啸就算再不懂酒桌文化，但他也知道跟这1600元一位的晚餐比起来，段正义这瓶十倍于晚餐价格的红酒才是重头戏。
“来，干杯。”
三人也不顾是不是喝得红酒了，幸好也只有三分之一杯，暂时摈弃了品酒的概念，一股脑儿地把红酒灌进了肚子里。
等酒进入胃部，段正义这才讲出了重点，“林总，我听说下周一公司会有一场集中招聘？”
林啸点着头，“对，今天人事的黄经理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那我想请您帮个忙。”段正义连刀叉都没有动，态度诚恳地说着：“希望您能行行方便。”
林啸瞬间觉得刚刚的红酒不是那么好喝了，但嘴上还是说道：“段总，您讲。我能帮到的肯定帮忙。”
“我老婆那边有一个亲戚最近来京城发展了，男孩，20岁出头。”讲完这番话，段正义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份简历，双手递给了林啸，“您看能不能在招聘方面放宽一点标准。”
林啸略微皱眉，接过简历，“段总，您这就......”
“您也不必为难！”段正义见林啸有推辞之意，赶忙说着：“要是真过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啸粗略地扫了一眼，看见应征职位栏上写的字后，咂舌道：“保安？”
“是啊！那小子在老家读书不行。这不去年高考失利了，成天就在家里待着。”段正义又加快了劝说的力度，“就一个保安，混口饭吃。不会太为难吧？”
要林啸录用一个保安的确不为难，他也许只要给黄颂敏说一声就行。
“先生，第二道菜是挪威的深海鳌虾。”服务生这时出现在桌边，“我能帮您几位上了吗？”
林啸将简历反扣在了桌上，机智地说着：“段总，我周一会跟黄颂敏说说这个情况。”
含糊其辞的回答让段正义也搞不清林啸到底答应了没有，在他看来，这位从国外来的副总回国之后的第一项本领就学会打太极了。
“好，让您多费心了。”段正义面带笑容地说着：“我们再走一个。”
把红酒喝出白酒的架势恐怕也只有这一桌三人了，等第二口红酒下了肚，段正义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楚总。”段正义擦着嘴，语气都变得严肃了，“我跟林总在一起吃饭呢。”
十来秒后，段正义看向了对面的林啸，“好，我这就回公司。”
电话一挂断，段正义也不顾老婆的嘱托了，起了身，“林总，真是不好意思。楚总叫我回公司。老肖，你陪林总多喝点。酒还有。”
肖德义比了一个OK的手势，林啸这就纳闷了，暗想道：“早上不介绍就罢了，晚上接风人少也算了。可是现在连上了桌子的人都被叫走了。难道是楚安如在针对我？”
林啸放下了酒杯，神色凌厉地问着：“段总，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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