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秋摇头,“奴婢倒没抓住她的现行,只是察觉她心思不大纯罢了。原本您吩咐给她的差事是与流赋一道在偏厅收拾,正堂与寝房有奴婢与长歌素菊便好。
“但一早与方才姑爷出门要水时,她却总是冷不丁冒出一句来,仿佛这院子里只她一个能服侍人的下人一般,眼睛也时不时往姑爷身上转。
“奴婢倒也不是拈酸吃醋,嫌她抢了差事,只是她这般冒进,实在不大合作下人的规矩。她既是与素菊一样都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人,原不该如此跳脱的。可惜虽是姐妹,素菊倒要比她稳重,她却到底差了些。”
薛绛姝闻言凝眉,敛秋并非是瞧见没她的差事便自怨自艾之人,她是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自然不会为了倒水服侍人便与外人起争执,到主子跟前儿倒苦水。想来是这素梅当真不大稳当,才能让她如此留意。
想起晨时下人们进房里来给她请安时素梅的一举一动,她不由得失笑,只颔首道,“是不大稳当,会问人。只是不知是真口无遮拦,还是故意为之。”
如今终究比不得从前在家里做未出阁的姑娘,才成亲第二日院子里便有这么一位,她未急时,敛秋倒先替她急道,“奴婢瞧她似乎另有主意,不像是个老实的,姑娘要不先防着些。”
薛绛姝轻笑,不以为意道,“我不是叫流赋随她去做同一份差事了么,有流赋在,我的起居用度又有你们打理,她近不了我的身,还能如何,不必放在心上。”
敛秋闻言急得直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这素梅对姑爷有……”
“我知道姐姐的意思,”她忽然覆上敛秋的手臂,安抚道,“我也知道姐姐是替我忧心。只是这素梅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人,送过来服侍我与鸿郎的。母亲一片好意,我又岂能辜负。况且……”
语意戛然而止,她抬眼往门外打量,敛秋回神,福身道,“守在外头的是长歌,姑娘说话,她心里有数。”
薛绛姝颔首,这才又道,“素菊素梅两个虽不是我自己人,但既是从前服侍过老夫人的,我若不给面子岂不是显得我小肚鸡肠,又打婆母的脸面。
“素梅如何那是她的事,即便当真有心也并非是过错,我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日后好生待她,若她差事做的不好自然不能留她,若是做的好留她又有何妨,不过是院子里的人罢了。”
敛秋闻言颔首,但仍放心不下,斟酌道,“姑娘当真不看中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有心思是好事,我为何要因因此事烦心?”她挑眉,淡淡笑道,“有些事防不胜防,那倒不如顺其自然。我只信鸿郎的意思。”
言罢便垂首继续看嫁妆单子,仿佛方才未曾与敛秋有所言,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至于素梅将来如何为了一步登天接近傅鸿禧、意图在主院中兴风作浪却被打发出府
傅老夫人送来的那波人里最后只剩下一个素菊受到重用,最后亦得了好归宿,自然都是后话。
次日一早跟着傅鸿禧与二老一同回租宅,又拜见其祖父与二房叔婶长辈,将贺礼一一送到,又被二房弟妹闹了半晌,至晚晌这才算熬过去。
三日回门,一早傅鸿禧便绕着她来回乱转,被薛绛姝打发出去后也不恼,靠在书案旁仔细翻看礼单,又嘱咐小厮们对备几重,颇有一副再去薛府提亲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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