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果真是裹着被褥又昏睡过去,等她悠悠转醒时已将至未时,傅鸿禧早已不在房中,只敛秋在旁理着针线,服侍她歇息。
见她起身,敛秋端了盏温水上前,柔声问道,“姑娘要起身么?”
她微微颔首,扶着塌沿儿挣扎着起身,敛秋忙拿几个靠枕在她背后倚着,“奴婢给您倒了温水,姑娘先润润喉咙。”
就着敛秋的手用下几口水,她才问道,“几时了?老爷呢?”
敛秋笑道,“姑娘睡过去没一会儿姑爷就出去了,听闻是前厅来了贵客,姑爷过去招待,如今尚未回来。只是说叫奴婢守着,若是姑娘醒了喊饿,再叫小厨房送些炖的软烂的膳食过来。姑爷还说您这两日累着了,不必出去走动。”
“他的话倒是多,”薛绛姝面色一红,哂笑道,“我也委实是累极了,从前这秋冬时日里甚少有午歇的习惯,只今日这一觉过去,他走了我都浑然不觉。”
侧眸见敛秋但笑不语,她不解道,“好端端的笑什么。”
敛秋忙道,“奴婢是替姑娘欢喜,瞧着欢喜。”
“欢喜什么?”
“自然是欢喜姑爷待姑娘的一片真心。”扶着她坐起身子,敛秋俯身替她拾锦履,“方才奴婢守在门口,自然瞧见姑爷是如何服侍您的。您歇下后姑爷倒一直清醒着,只惬在一旁打量姑娘。
“这期间老夫人差人过来送东西,姑爷也不许奴婢们惊动,只说做差事时要小心些,莫要惊醒姑娘。您的外衫与锦履都是姑爷帮您脱下的,害怕您压着头疼,发簪耳坠子也都给您拿下去,您仔细瞧瞧。”
薛绛姝这才后知后觉地垂首,果然见如今身上只穿着里襟,外头罩着的海棠衫子被他摞至床榻畔的软架子上,发鬓也只松松绾着,一早带的首饰尽数被卸下,起初时房中只他二人,趁着自己熟睡时做这些事的不是傅鸿禧又会是谁。
未曾料到他会如此细心,敛秋又在旁低笑,她顿时面红耳赤,忙推她道,“好了,这也要别姐姐拿去作笑话听。姐姐知道也罢了,只是别出去与长歌她们也说着顽笑。”
敛秋温言道,“姑爷待姑娘的好院子里谁人不知,昨儿夜里奴婢们心里便有数了,只是今日又叫奴婢多撞见一回罢了。不过能瞧见姑爷如此护着您奴婢也就放心了。当日送姑娘出嫁之前,夫人特地叫奴婢过去好生嘱咐一番,就是怕姑娘一人嫁过去应对公婆与姑爷受委屈,若是夫人知道姑爷这两日的行为举止,想来也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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