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卓儿，你教我一下吧。”
是两个人来了，一个是乔菀菀，另一个显而易见了。
虞潇松心头一颤。他转过头去，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落魄又虚弱的样子。
“少夫人，当心一些。水放在这就行了。”
卓儿放下了水盆，让乔菀菀把毛巾放在水盆中浸湿。
“要拧干吗？”乔菀菀思索着。
卓儿有些讶异，看来自己眼前这个泡在蜜罐里的小姐，这些年来甚至都没有注意过寻常的擦洗流程。
“怎么了？”虞潇松问道。
“潇松少爷，少夫人说要给您擦洗身子。有这样一个温柔的妻子，真是少爷您的福分。”
虞潇松只觉得卓儿这话格外刺耳，她说话的时候，也是极为不情愿的，一个字一个字说。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
虞潇松的手向前伸，试图摸到毛巾，只可惜触碰到了一片虚无。
他有些失魂落魄，自己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做到了，又如何能……
“少夫人，您看，这样就差不多了。”
卓儿手把手地教乔菀菀，拧得差不多了，再放在手背上试试温度。
这样，才能给少爷擦身洁面。
乔菀菀感叹着卓儿的心细。
“想不到照顾人要这么细致。”
乔菀菀看向卓儿娴熟的动作，不禁有一丝落寞。
卓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侍候了十年虞潇松了。
自己又何尝能比得上卓儿的温柔呢？自己只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又娇蛮任性的小姐罢了。
她接过毛巾，靠近虞潇松的床。
虽然在医馆已经清理过了，虞潇松的头发也恢复了往日的光洁，可他的身上还是伤痕累累。
毛巾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刹那，虞潇松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是疼了吗？”
乔菀菀不忍心看下去，他身上遍布着烫伤的痕迹。
一旁的卓儿直皱眉，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她掩面背过身去，哭的抽噎，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哭了吗？”虞潇松这样问。
“嗯。”乔菀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有怨恨的感觉。
而是释怀，自己无需再强忍着说服自己，去爱一个心里从来没有自己的郎君。
她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皮肤擦拭了过去。
“好了。为了不压伤你，我到你的小床去睡。”
“辛苦你了。”虞潇松的眼睛上蒙着纱布，看不清神色。
乔菀菀刚要起身，被床上的人握住了手。
他的手，结实又宽大，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手背。
温温热热的，触感是如何的真实。
可能，一瞬间也有那么一丝丝希望吧。自己能替代他心中之人的希望。
没有必要，她看过卓儿掩面离开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所做多么无用功。
虞潇松的声音有些沙哑。
“有东西要给你。”
她想起当时，虞潇松为自己带上项链时，自己心头那阵颤动。
是心动，是短暂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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