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夫人说出“二十年”这个词后,虞总管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潇竹、潇竹啊,真是苦了你了……”
虞总管痛苦地说着,表情犹如撕心裂肺一般。
姜奕鱼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侍女们识相地把早就失魂落魄的李夫人给架走回房间去了。
她一时半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倒不是不甘心,自己是嫡出的嫡女,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身世,嫁给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庶出的公子。
她只是在感慨,这样的事情,让潇竹知道了,他该多伤心啊。
就因为自己的身世,从小不被关注明明亲生母亲近在咫尺,却无法表达自己的爱,明明差一点点,就能敞开心扉喊一声“母亲”了……
奕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潇竹知道,父亲你放心吧。”
心如死灰的虞总管,点了点头。
“孩子,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不然太对不起你了。委屈你嫁给我们家潇竹。”
“我……”奕鱼不想再揭虞总管的伤疤了,但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永远没有机会了解真相了。
“你应该还记得吧,裴太傅去挨家挨户地敲门,那一天,下着大雨。”
奕鱼点点头,她不会忘记那天的。瘦弱的裴卿云,坐在马车上。衣服被暴雨打湿了几分,却也顾不得自己挡雨。
而是而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裴太傅是我的贵人,没有裴太傅,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执意要把卿云留下,问梅当时看她可怜,就心软答应了,答应她做我的一房妾室。”
“我与问梅、卿云都约定过,永远不会进卿云的房间。”
虞总管脸色微沉。
“可是,有一天,卿云竟然来求我……我看她的样子极为奇怪,就问了她。”
“她所吃的食物的喜好,皆与我侍候的宫里的娘娘们很像。尤其是,有喜脉的娘娘……”
“当时,卿云声泪俱下,求我不要把她卖了。妾室,大多在官宦人家,都是随便赎买的物品,并不当人来看。”
“可是,毕竟她是裴太傅的独女,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不能……”
“我和问梅说,是我禁不住卿云容貌美丽,才进了她的房间。问梅只是打了我一巴掌,没有再说话。”
“可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卿云在来了我们家仅仅六个月,就生了潇竹。”
“问梅她也生过潇松了,看着白白胖胖足月了的潇竹,自然不信是早产了出生的孩子。”
“如果按照野种来说,丢掉都不为过。可潇竹生的很可爱,连问梅看了都不舍得他。最后,问梅妥协了。”
“但有一个前提,所有人都要说,潇竹是问梅的孩子。”
虞总管阴沉着脸回忆着,留下潇竹的契机是什么呢?是自己对裴太傅的感恩,还是对潇竹的怜爱呢?
只是,这负了自己的结发妻,问梅啊。
“那……也就是说,裴太傅带着裴夫人来的时候,她已经有身孕了?”
奕鱼听了几乎要昏过去。她不敢相信,那样如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裴夫人,会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是的。”
“父亲,告诉我吧。潇竹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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