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雪白的发，一如今生第一次见到子岸时一样。
那五官，那身材，没有什么疑惑，这肯定是子岸本人。
只不过他的气质微微有些改变，身体看上去很虚弱，呼吸也变得清浅，神情却是肃穆的，眼底涌动着一丝杀气。
“你知道我信上写的什么。”
他的眼睛直视着潇竹，有如冬日里凌冽的寒风一样，让人不可忽视又挣脱不开。
“我知道。虽然奕鱼要去江南了，但是这未免也……”
潇竹整理了一下话语，“我觉得她有知情的权利。”
那白发的人冷哼了一声，又回到了那盛气凌人的感觉。不过这也比完全麻木，失去正常情感要好不少。
“她如果知道了，势必会卷进来，保全自身都是奢望了。”
“司奇愿意帮我们这件事。”
听到这名字，子岸好像被拉回了一同回平定山那次。
司奇确实是一个出色的侠客，身手过人，临危不惧，只是离一个合格的掌门人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更不要说平定武林了。
“我不觉得司奇能帮到什么了。后边她恐怕自身难保，更不要说护着姜奕鱼了。”
潇竹对他直呼奕鱼姓名有些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查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奕鱼有偏颇也是轻的了。
如果是再冲动些的人，奕鱼恐怕现在在姜宅就很危险了。
“你知道那个书童是谁带来的吗？”
“这种事情我不关心，无名的小喽啰罢了。”那人别过了头去，一手撑着头坐在那椅子上边。
正好那书童走进来端茶，他拿着托盘的手微微一颤。
“别往心里去。”潇竹只是这样劝他一下。
书童悻悻然离去了，他觉得主人这么说也没错，只是有些短暂的失落。
潇竹有些恼，子岸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与那些乱党叛贼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他的生母良妃看到他这样的举动，就能开心、就能感到告慰？
“我直说了，那个书童是柳翠烟找来的人。”潇竹面带愠色，这么重要关键的事情，他都可以忽视，真真是一个自我为中心的人。
没想到眼前那人一点也没有被惊动，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的样子。
那人眼眸都没抬一下，“那又与我何干呢？换以前我还和他们周旋，现在我已经不关心他们了。”
潇竹站了起来，“你疯了吗？！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到时候说不定……”
“杀了就杀了，死了就死了。反正对你们来说，都有从头来过的机会。”那人眯了眯眼，眼中满是讥讽的意味。
或许多次的重生，已经让他失去寻常的生死观念了吧。
潇竹又坐下了，换在子岸的立场，有些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我现在只关心那件事。”
“那你想怎么查？现在的情况，就算你好好的，也没办法着手开始啊。”
“不必多说，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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