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久违的蓝,仿佛头顶是亚热带的一汪身海。我被他拉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小一点的孩子拉着偷偷去门口小卖店买糖果。
这个面馆果然有点别致。
正堂穿出一根碗口粗的竹竿,一个裹着头巾的小子正坐在上面,一跳一跳得,好像在坐一个人的跷跷板。他手上和围裙上全是白白的面粉,竹竿的尽头则压着一大块面团。
小工半边身子挂在竹杠上,一脚点地,脚步轻盈,一下一下,像在跳舞。我头一次见到这样场面,觉得很新奇,也忘了肚饿,只顾得站在一旁看。
“这种面叫竹升面、跳面,高筋面粉用鸭蛋和碱水和面,用全身的力气压来压去,就变得更有劲道。等会再擀成薄片,切得细细的,在滚水里过30秒钟,就可以吃了。”任霆在我耳边轻声地讲解。
“老板,来两碗面。”他向隔壁的厨间招呼着。
“来了哇,小任!”头发花白,有些佝偻的胖胖的老板探了探头,“还是老规矩?”
“你吃海鲜还是牛肉的,有两种浇头。”他问我。
“牛肉,失了那么多血,必须牛肉。”我不假思索地说。
面很快端上来了,细如牛毛的鲜切面,粉色的牛肉片和绿色的香菜飘在清汤上。我伸出手去拿一旁的辣椒油,被一只手制着。任霆认真严肃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将撕开的筷子递给我。
我早上为了抽血体检,只喝了口水,也顾不得形象,赶快埋头扒拉起来。
“你不知道徐远有洁癖,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跟我来这种小馆子,后来就暴露他上层社会的矫情,再也不肯来了。像这种粉、面、烤串之类,我都很久没吃了。”
任霆那碗面也上来了,两只虾子、花蛤还有裙带菜,看着很清爽的样子。
“吃吗?”他将碗推过来。
“真是个好孩子,懂得孔融让梨。”我笑着,拿起他的筷子夹了个虾放在自己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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