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琪只从助理带过来的换洗衣物里挑了件最暖和的,她回头看了眼靠在沙发上熟睡的傅逸寒,眼眶不住地红了,又很快关上了病房门,到隔壁换了衣服。
六点半,她在候机室里静静地坐着,天已经亮了。
手机上有任嘉裕的短信,一路顺风,有事情随时找我。
还有傅逸寒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病房里,他看着那张离婚协议,眼眶难以言喻的红。
当初拟定这张协议,他是有多刻薄就多刻薄,刻薄到她不想和他离婚的程度,他也有信心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却不想今天居然真的被她签上了名。
她也就像协议上所说,净身出户。
连戒指都还给他了。
他驾着宾利疾驰回江左名都,却发现家里什么都没变,衣服没少,家居也没变,就连她化妆台上的粉底液也是她前一天用过忘记盖上的状态。
傅逸寒鼻子一酸,她总是这样,用过东西就丢在那里,等着他来收拾。
她好像没走。
却又永远走了。
这个他的女孩,不属于他了。
他打她电话她不接,给所有她可能去的人打电话,也没有消息。
他终于失魂落魄得像个流浪汉一样坐在她最爱的地毯上,失声痛哭。
手机突然响了,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她的,他可以不顾一切地留她在她身边,他不要她走了,他宁愿她跟着他吃苦。
是傅源。
几日不见,儿子的声音已然听不出是他的了。
傅逸寒的声音冷到谷底,“离婚了,她流产了,您满意了?”
傅源顿了顿,叹气道,“儿子,会有更好的,夏家……”
还没等他说完,傅逸寒已经挂了电话。
他记得,半年前的她,眼眸干净得像个小女孩,是他对不起她,成为她的眷恋和羁绊又将她亲手推开。
那天,江左名都空了一个又一个酒瓶。
他自嘲自己痴心妄想地睁眼能看到她。
盛琪在飞机上睡着了,醒来后有些饿,又是刚刚流产,身体难受的紧,她跟乘务员要了杯热水,还是难耐。
“请问,还有多久能到?”
乘务员用漂亮的声音朝她微笑道,“女士,估计还有四个多小时,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条毯子吧。”
“好,您稍等。”
盛琪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她又冷又热。
她闭上眼,回想起有次傅逸寒出差,她去机场送他,吻的难舍难分,他笑她哭鼻子,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跟她保证早点回来,还就真的早了两天回来。
这是她结婚后第一次自己坐飞机,他还没带她去旅游,说好给她补个蜜月,他也没有做到。
傅逸寒很少出差,出去也是尽快回来,就算麻烦也会给她带一堆东西,她总是笑着挑三拣四,然后钻到他怀里亲他。
每每她觉得等的时间长了,也就一两天,她会给他打电话,然后故意说一堆有的没的拖延时间,傅逸寒总是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硬是要她承认是她想他了。
盛琪的脑海里尽是过往种种相互嫌弃,却又在眼里藏不住的恩爱缠绵,他总叫她小矮子叫她傻瓜,却又能在第一时间挡在她面前。
她予他是全身心的依赖,甚至想过就这么一辈子吧,她贪心的不满足于那十年。
盛琪睡着了,不知不觉中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眼角的情泪以及掩不住的疲倦。
飞机降落,她再一次醒来,是伦敦的早上了,小腹上的酸痛感已经没那么严重了,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身份证和护照,盛琪裹紧了衣服,慢慢走出机场,接机口人很多,她也没有在意。
不过她没有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手机快没电了,盛琪取消飞行模式,准备打电话给翰。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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