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之赶忙错开目光,满怀歉意:“对不住。”
那姑娘“哼”了一声,正想着站起身,腿上就传来刺痛。
她吸了口冷气,指尖嵌进了沙里。疼得近乎没了知觉时,终于朝傻愣在原地的江信之生气了,“你倒是扶我一下啊。”
“......啊?”
“怎么?”她不耐烦地扬了声音,“盯着我看了这么久,你当是白看的?扶一下都不愿意了?”
江信之:“......”
她虽一声没哼,脸色却早已惨白。
江信之见她咬牙坚持的模样,心生不忍,抓住了她的手,“姑娘小心。”
他第一次和一个姑娘靠这么近,近得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似藤蔓般缠绕着他,无形却致命。
江信之是君子,但不是圣人。
他觉得心有些乱,而她还一无所知地问:“往前走能出去吗?”
“......有个村子。”
她唔了一声。江信之问:“姑娘为何会被鸳鸯盟缠上?”
“他们要缠我,我怎么知道?”这问题不提则已,一提就把她捅到炸毛。她没好气应道:“快走快走,这群人杀人不眨眼的,别等会儿被发现了。”
江信之于是不再多言。
从镇北出来之后,往西走,是荒漠;往北走,是冰寒雪原。江信之所说的村子在镇北以西,要穿过漫漫黄沙。
沙漠之中,水最可贵,两人偶尔交谈几句后,自觉不再说话,只顾闷着头,披星戴月地朝西走去。
也就是那几句交谈之中,江信之知道她叫仇婵,家在南疆,来北境是为了同旗清府通商——这身份,江信之一听便知是在骗自己。只因仇婵看见他手中的残卷时,没有半点好奇神色。
像是早已知道这是什么,也早已知道江信之拿着残卷,是想要干什么。
江信之信不过她。
他起先对仇婵保持了十足的警惕,可仇婵却并没有做任何害他的事。对于残卷,他不说,她便不问,甚至还在碰见鸳鸯盟人时,拼着力帮江信之守着这卷残本。
她腿上的伤势很重,江信之便主动翻找出药草,替她疗伤。等二人费尽千辛万苦,寻到江信之口中的村落时......
却见到了一座荒村。
荒漠中的荒村,大都由水源干涸而成,可村中井水尚充盈,架子上还挂着葡萄。
他一时错愕,就听仇婵在身后道:“别乱看了,这村子一瞧便知道是魔族来过,村里人肯定早搬走了。”
江信之眉头皱得更深,“你怎么知道?”
“猜的呀。”仇婵靠在一颗胡杨树下,说得漫不经心,“这里本就挨着魔界,镇北那边又闹了这么大的事儿,除了这还有什么原因?”
江信之默然。
在江信之的帮助之下,仇婵的伤好得极快,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
她为此十分高兴,“江信之,我见这村外有好多模样奇怪的石头,你明天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去看看?”
江信之心中有事,但见她这般开心,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许多。
他第一次没过大脑地回了话:“好。”
那晚他才刚刚洗漱完,正待上床,门外就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信之,你快藏起来,快!”
江信之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吩咐得一愣,一时也没注意仇婵对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但他听着仇婵的语气,突然觉出不好。
他刚刚抓起残卷,门外接着便是一阵女声:“师妹当初擅离鸳鸯盟时,不是很大胆的吗?”
江信之的手一抖,残卷险些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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