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怀疑，幽州都在蒙骗我们？”众口铄金，想要隐瞒得究竟是怎样一个真相。
“或许不只是我们，甚至真相只有少数才了解。”多方探查，不可能一点出入都没有，或许这就是幽州多数所知道的事实。
“还瞒着容青吗？”宋君林知道，隐瞒容青，对他而言心里并不好受。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一切只是我多心，固然不错。若查出另有玄机，你我找到再慢慢告诉，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如果真的事情发展成另外一个样子，容青能不能接受还是两回事。
说完，看到宋君林一直打量着自己，夜蘅有些莫名。“怎么了？”
“只是觉得尊上，越来越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换作是他，可能就做不到这么好。如此一想，自己输得其实也不冤。
“词的意思我了解，但从你口中而出，总是有那么几分别扭。”
“那臣就不留下讨人嫌了。”
***
庆典如期举行，众位臣子纷纷落座。对于一些经典的节目，众位大臣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他们最关注的还是白鹭洲和幽州的这次比拼。玄鹜族丢了那么大的脸，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一些面子。
“你觉得这次谁能拔得头筹？我觉得应该是玄鹜族，再拿不出点真材实料，怎么有脸回去呢？”
“难说，容家这两姐妹感觉也不是什么善茬。玄鹜族刚过来，语气有点不善，这两姐妹不是照样堵回去了吗？”
“对啊，再者说了，她们来了没多久，立下的功劳可不少。前些时间那个容青，不就是立了军功回来吗？还有容珍，在前朝混得也是越发顺风顺水了。要我说，尊上不妨把玄鹜族的人弄进来，两方彼此牵制着？”
“尊上的心思你也该乱猜，我可是越发看不懂，咱们只管效忠听命便是，闲事莫理。”臣子们趁着推杯换盏的功夫，说几句闲话，在乐曲的掩盖下，也并不太真切。
“对了，二殿下刚刚不还在席上那么？”
容青的位置不低，身边也有大臣交谈，也偶尔能捕捉到只言片语。听到二殿下，她连头都不用抬，应该是再做准备吧。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自己的事都操心不完呢，好不容易把自己劝住，低头，饮下一杯果酿。没办法，她的酒量着实是太浅了。
四周照亮的光熄灭了大半，只零零星星地留这几盏。男男女女们走上前来，每个人都捧着羽毛。
玄鹜的羽毛？容青想到了昔时，丝萝赠予的尾羽。尾羽带毒，她不敢轻动，只用意识探明它的位置。低着头，看着腕间银镯，目露沉思。
等舞曲到高潮，容青在真正的把主要注意力投在上面。玄鹜族人借由羽毛，排列出不同的阵型。他们拍打水花，水声在黑夜里尤为清晰，加上舞蹈中女子的柔媚和男子的阳刚，倒真真算的上是别出生面。
女子们带着面纱从一侧离开，其中一名女子，一直盯着容青的方想，目光格外强烈。容青望过去的同时，她微微露出面纱一角——是胜雪。
所以这是特意找场子，挑衅来的？
席间倒真有不少大臣看得津津有味，毕竟玄鹜女子在善舞是出了名的，这次有加入了男子，一齐起舞，的确是不错。
不知道幽州是什么节目，不少大臣都把目光投在容青的身上。幽州总共也就两人，席上只有一个，看来这次轮到容珍了。
正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灯火一瞬间都亮了起来，越来越强烈，简直堪比白昼。不少大臣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暗地里嘀咕着，从这儿就开始较劲了。
地上先铺开一卷非常宽大的白绸布，然后在东南西北四个角摆放一口铜缸。容珍穿着白色的舞裙登场，舞裙上依稀用墨色勾勒出山海之景。
琴声起，曲调轻缓。容珍的白袜沾染上墨汁，她随着琴声舞动，身姿婀娜。脚下的墨汁也慢慢沾在绸布上。有的地方是长线，有的地方只是零星的几处小点，图案很是杂乱。
随后，容珍立于缸上，绸布被扬起。与此同时，奏乐不再是单调的琴音，有萧、鼓之类的开始齐奏，四名舞女走上前来，与容珍一同起舞。这时，她才甩开一直拽在手里的长袖，向两边扬开。正好落在左右两侧的墨缸中，然后沾染墨汁的长袖继续在扬到空中的白绸上继续作画。
舞姬们手持长杆，白色的画布慢慢立在正中。容珍指尖取血，作为点睛之笔。
四下寂静无声，只听见容珍一人的声音再回想：“此画画的是幽州与魔界的边际之景，仅以此画代幽州表达两方万世和睦之愿。”
“收起来，妥善安放。”夜蘅没有多余的话来夸赞容珍的舞跳的有多么好，或者是以舞绘画的记忆多么高超，态度就表明了一切。
众大臣们回过神，赞扬之词，此起彼伏。
单论舞蹈，两方的确是难分伯仲。但在立意方面，这幅画表明幽州的诚意，的确是更胜一筹。
当然，也有一部分大臣对玄鹜族的舞更加青睐。不过是真心实意，还是不想气氛弄得太冷，就有些难说了。
“我们，这算输了？”胜雪站在底下，声音有些尖利刺耳。
“行了，还嫌你自己不够引人注目。”同是舞，但表达的形式各有不同。在立意方面，也的确是自己目光短浅。但就这么定输赢，着实有些，不甘心啊。
夜蘅遥望着不远处，容青刚才忽然离席，自己不便跟着，便示意风苡陪同。可眼下，不论是风苡还是容青都没有回来。
舞蹈过后，还有不少程序要按部就班下去。夜蘅也只得耐住性子，加快语速，希望能够尽早结束。
等到一切结束，都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收尾的事交给宋君林，玄鹜族还想寻夜蘅说些什么，也被拦住。
夜蘅一边用金蝶传音，一边闪身往禺疆宫的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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