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卷宗,张玉郎脸色有些凝重,萧展小心翼翼看着他:
“怎么样,有证据了吗?”
神仙看一眼卷宗也不一定能找出证据张玉郎翻了个白眼,抓起面前的茶杯猛灌一口,又猛然喷出,连连嘶嗬道:“烫烫烫死老子了。”
我刚倒的开水啊萧展挺了挺胸,装作此事与他无关的样子。
张玉郎自是知道,这个时代的案件,只要当时破不了,且日后无人指证揭发,大多都是悬案,冤案,错案。破案率极其感人。
尹正德不愿刑讯逼供,就是奔着宁愿手底下出现悬案,也永不出现冤错。
但这仁心,却也成了法外之徒的依仗,张玉郎默默闭上眼,梳理思路,脑补案情经过。
见他一本正经,肩膀上压力山大的萧展轻笑一声道:“张青天大人,有证据了吗。”
“有了。”张玉郎忽地睁开眼,炯炯望着他:“此案,十有八九与两人有干系。”
萧展点点头,嗯了一声,事情都明摆着的,但没有证据,关键是老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衙门甚至都无法肯定老沈是生是死。
若果真跳河,那有可能死了,有可能还活着。
凡事总有个万一,万一今儿个把嫌疑人撤了职,下了狱,屈打成招,斩首示众。明儿个老沈活蹦乱跳出来了。
那岂不是脸上啪啪啪的疼!
“卷宗上说,没人能肯定跳水的就是老沈,对吗?”张宇郎手指敲击着桌面,冷静说道。
萧展一愣:“但也没人否定啊?”
印象流害死人张玉郎问:“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跳河,难道不累么,老沈是个武夫,在家拿刀往脖子一抹多爽利,为什么要废这么大事?”
对啊,为什么呢萧展试探性回道:“因为水里凉快?跳水自杀没痛苦?”
神特么凉快,当时春寒料峭,水里可不止是凉快张玉郎再问:“为什么死不见尸?”
“许是被水冲走了。”
张玉郎点点头:“那么,如何就断定老沈死了?”
萧展再一愣,结结巴巴道:“从那之后也没人见老沈,就以为他死于河中。”
张玉郎呵呵了一声,替他继续往下编道:“半夜三更,老沈半醉半醒间,深深感觉到,若自己不死,那道士百发百中的卦就不灵了,所以为了道士的招牌着想,所以不惜拖着醉醺醺的身体,一路疾跑,跳入南灵河。并在岸上留下跳河必死的暗示。
“由此来看,老沈是个毫不为己,专门为人着想的人,一个纯粹的,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萧展提出疑问:“卷宗上,老沈并没有在河边留下跳河必死的字迹。”
张玉郎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萧展脸色变幻,似乎隐约猜到了张玉郎的想法。
“你打算怎么做?”
张玉郎不答反问:“衙门里有老沈的画像么?”
“有!”萧展点头:“自尹大人上任后,规定每一个衙差都要有一副画像,万一因公殉职,死不见尸,也好对着画像开灵堂做法事,而不是对着一堆衣服哭哭啼啼,毫无代入感。”
正说着,萧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大:“头儿你不会是想不会是想假扮老沈复活,去睡沈杨氏哦不,去诈沈杨氏吧。”
不,我不想,是你想张玉郎喃喃道:“是有这么个打算。”
萧展一脸失望道:“头儿,其实我与老沈年龄相仿,身材相仿,我俩一起去过青楼,知根知底,长度也相当,你看我行不行?”
好一个知根知底,你怕是对知根知底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你怕是对沈杨氏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吧张玉郎微微一笑,拒绝道:“等面见了尹大人再做定夺。”
没拒绝就是赞成,萧展眼神蓦地一亮,连忙催促道:“头儿,哪还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啊!”
说罢,他大力拽起张玉郎,推着屁股就往内堂去。
张玉郎连忙拨开身上怪异的手,倒也没责怪萧展毛手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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