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刑部主事第一个上前:“启禀摄政王,谢将军的死顺确系心疾发作,这点仵作和太医都可以证明。”
太医随声附和:“韦大人说的是,臣等查验过谢将军的身体,是心疾发作。”
仵作们也跟在后头唱和。
众口一词。
谢必安的尸身就停放在那里,屋里尽是浓郁的血腥味道。
一匹绢布遮住他的尸身,这位戎马半生为大周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将军,就这样匆匆结束了他的一生。可惜的是……
死后也不得安宁。
谢家的府医,还有谢家人,统统说谢必安没有心疾,虽说这谢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却也深谙保养之道。小病小痛倒是有,心疾之类的病却是没有的。
两相争执,不相上下。
刚刚安静下来的谢家人,又一次同太医们争吵起来。
慕容楚皱眉,重重咳嗽一声,这些人才平息下来,转为平静。
男人没有理会他们,兀自上前,揭开盖着尸体的绢布,看了看谢必安的样子。
只可惜……
他从马上摔下来的瞬间,头部着地,脸上尽是血,根本瞧不真切面容。
慕容楚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正常人坠马,即便意识不清醒,也会想着要抓住什么东西,使自己不掉下去。
抓东西的过程中,为了活命,无论碰到什么东西,只要有那么一点希望,都会用力去抓。
谢必安是骑着马的时候摔下来的,那他在这个过程里肯定会去抓马,因而他的指甲缝里必定有马毛。
可……
谢必安的指甲缝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慕容楚放下绢布,回身看向刑部主事,十分笃定,道:“谢大人是头部先着地摔下来的,所以……”
“在他坠马前一刻,人已然去世了。”
这一点,慕容楚十分确定。
因为他也是征战沙场之人,常年骑马。
倘若谢必安是因为心疾发作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会头部先着地?
更不会摔成这样。
谢夫人非常同意他这样的说法,红着眼睛看向慕容楚:“王爷说的及是,我夫君马术了得,便是从马上坠下,也不会摔成这样。”
如此一来,整个事件就变得蹊路起来。
一个没有心疾的人,突然心疾发作,这事怎么解释?
另一方面,北齐国蠢蠢欲动,屡次在边境挑衅,在朝中即将派兵征战之际,突然损失了谢必安这样的大将。
二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令慕容楚忧心的,还不仅于此。
这四个月内,每月都有朝廷官员死于心疾。
早前因为死的都是枝末小吏,又是没什么大作为的小员,便没有将这几件事情串连在一起。
如今……
谢必安也遭了这样的下场,他不得不往深处想。
四个月内,朝廷命官死了五名。
除谢必安外,其他几名都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便是他们死,也没闹起多大的动静。
可是……
谢必安不同。
主要是他死的时机太过于巧合了些。
正值边关用人之际,这么一位征战沙场的猛将突然死去,怎不令人生疑?
刑部主事梁贞汝十分头疼:“王爷,谢将军生前就有心疾,也许……谢家人不知道呢?”
像他这样的蝇头小官,也就是个正六品,有些事情即便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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