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头痛。
云旗睁开眼睛。
但他很快又将眼睛眯起,窗户里透出的日光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许久之后,他才逐渐适应了光线。
“水……”
他的脑袋一片混沌,嘴唇干如枯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些水喝。
可就在云旗想要挪动身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只是有挪动胳膊的念头,手臂便传来一阵刺骨疼痛。
“卧槽……”饶是云旗自诩儒雅随和,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艰难地转动脖子,这才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屋子。
一张木床,两排书架,窗前木桌木椅。
这间房间,简单得出人意料。
云旗脑海中那片纷乱思绪终于逐渐沉淀,他强迫自己镇定,开始努力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
烈阳丹……
我吃了烈阳丹。
云旗低头,看向自己掌心。
双手的手套已经不见,十枚铜戒映着窗子透过的日光,明灭闪烁。
剩下的那枚烈阳丹,早已不见踪影。
云旗记忆的最后时刻,定格在了小院的门前,他隐隐记得有人从门中走了出来。
这座山上,也只有师父和师兄了。
所以是师父救了自己?
可师父不是个普通人吗?
就在云旗思考的时候,房间木门被人轻轻推开。
云旗侧过脸,正看到景嘉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师父……”
“口渴吗。”景嘉年打断了他。
云旗一愣,接着点了点头。
景嘉年走到桌前,取一枚瓷盏,倒上清水,接着又拿出一根崭新毛笔,走到床边。
他用笔尖点蘸杯中清水,接着放到云旗唇边。
久旱逢甘霖,这点点水滴此刻简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云旗几乎是贪婪地舔舐着唇边的清水。
“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复,不能大量饮水饮食。”
“师父,我……”
“你昨天晚上倒在院门口,已经过了六个时辰。”
“是师父救了我?”
“不。”景嘉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是诸鸿。”
“师兄?”云旗一愣。
景嘉年看向窗外,视线正对诸鸿那间简陋的小房子。
接着他顿了顿,一五一十将昨晚发生事情,重述了一遍。
云旗听着听着,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知道师兄对自己很好。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兄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那师兄现在怎么样?”云旗急切问道。
“比你的情况稍好一些。”
听到这话,云旗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你调理完之后,就下山吧。”景嘉年顿了顿,“和诸鸿一起。”
“师父你这是……”云旗愣住了。
“我教不了你们,也帮不了你们。”景嘉年看向云旗,表情平静,“你不是也不愿意听我说话吗。”
“我当然愿意听……”
“那你为什么服用烈阳丹,甚至都不愿跟我提前知会一声?”景嘉年的目光锐利起来,“你知道你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云旗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那丹药,当年害死了朱英谷两弟子,那二人无一不是青年才俊,修道天才,年纪轻轻修为已至腾云境。”
景嘉年顿了顿:“可两人到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只剩下两抔灰土。”
云旗吞了吞口水。
他只看焚骨决的描述,虽能想到这药毒,可亲身经历之后才明白,为何这本书会被封在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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