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说书先生下了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头,也浪潮般的向门外涌去。
唐灵华感受到了坐在二楼的好处,往常
自己总会提前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待着。
一来是怕人多被挤着,二来自己这么漂亮一个小仙女,万一有人见色起意怎么办。
所以就乖乖地往角落里一站,悄悄地探出个脑袋像台子上看。
但这小仙子只是自以为的很低调,她之前身着广流仙裙,脚踏飞云绣鞋,满身翡翠金玉的法器,又不爱戴幕篱,精致的容貌毫无遮掩的露在外面,实在是低调不起来。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找她搭讪之类,就要问问那位正坐在二楼最好的雅间里,正躺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地喝茶望着这边的公子了。
那公子带着一副琉璃镜,琉璃镜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
他微微抬了抬手臂,旁边一个面部消瘦,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男子立刻哈腰凑了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姑娘?”李澜温润的声音像潺潺的溪水般流出。
一旁的中年人连忙回道:“正是正是。”
“这姑娘最近下午都来这里看戏,小人见她穿着打扮都不似常人,倒像是古画里的仙女,于是就留意了一二。”
“前天听闻公子您命人搜寻天缎云锦,小人却发现这姑娘穿得衣服布料就像极了公子您要的那种。”
“小人怕下面这群人唐突了她,还专门派了人保护。”
中年人邀功似的说完,见李澜只是淡淡地望着唐灵华那一处,顿时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哎这小娘子,怎的像与自己作对似的,来了将近半月,偏生就今天公子来的时候没穿那身衣服,换了一件哪个布庄都能买到的布料。
前面有许多人为了丰厚的赏赐用其他布料冒充云锦,公子怕是以为这次又是故技重施,还是如此的蹩脚。
若是没有一个好的解释,自己这茶楼掌柜的饭碗也得砸掉。
不过幸好自己还留了一手。
掌柜挥了挥手,旁边的两个小厮走到公子旁边,将一副画卷打开。
画像上的正是唐灵华一袭广流仙裙的模样。
“公子,您请看。”
掌柜接着解释道:“我怕这小娘子不来,于是趁着她看戏的时候请画师画了一副相,等您派人来取,只是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了,更没想到这小娘子竟换了身衣服。”
说完,却见李澜的眉头微微皱着,顿时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好。”
听到李澜淡淡说出这两个字,掌柜要死的心都有了。
脑子里飞速地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功赎罪。
李澜看了又看,最终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评价道:“这画中的眉眼竟没有半分她的神韵。”
掌柜那高高提起的心脏又像从悬崖上坠下去了一般,“我只让那画师画衣服,没想到他却画蛇添足把这姑娘也画了。”
“不。”李澜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静,透过半透明的帘幕,看着另一边的唐灵华说道:“这样的布料也只有穿在她的身上才能展现出真正的光彩。”
远远望见唐灵华向楼下走去,他拿起桌上的檀香扇,起身后啪得一声打开,摇着扇子,像是话折子里的风流公子,迈着阔步向楼下走去。
——
唐灵华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群人议论,她问小二打包了一盘酥肉,便准备打道回府。
刚走到楼下,忽然耳畔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她朝着声源处望去,却看见一枚玉佩正在她脚边躺着。
那玉佩质地上乘,在仙界也可以勉强拿出来带,却磕掉了一个小角。
唐灵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副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刚才话折子里讲得书生不就是这样被诬陷的吗,太守家的
这时,楼梯上却传来了一个青年温润的声音,“这位小娘子,让你受惊了,能帮我捡一下玉佩吗。”
唐灵华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了,这副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刚听的话折子里的书生不就是这样被诬陷的吗。
那个大地方权贵的二儿子在和狐朋狗友喝完酒出来时,撞到了楼上的栏杆,腰间他父亲给他的祖传玉佩松动掉了下来。
恰好就掉在了书生的脚边,看那玉佩摔掉了一个角,他害怕被父亲责罚于是硬说是书生摔的,将书生扭送去了官府,拿父亲的权势威压县令给书生判罪。
如今刚听完的戏折子就报应在了自己身上,唐灵华顿时觉得给宋理明说得话打脸了,她可不想和书生有一样的遭遇。
那书生进了大狱,那是叫有一段精彩的人生,靠自己绝世的才华文章沉冤得雪,她要进了大狱,那就是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朝着声源处看了一眼,竟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公子,一袭青绿色缎子的衣袍,头发用一质地上好的白玉冠束起,手里持着一柄檀木扇子,扇面上的竹林飞鸟像是活过来似的,随着扇子的挥舞摇曳生姿。
唐灵华心想这一身装扮肯定是地方豪强家的子弟,完了完了,真的要应验了。
她想也不想,连忙转身就跑。
“姑娘等等,在下并无恶意!”那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连忙喊了一声,也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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